门开了。

“妈妈———”

“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久别重逢,母女相拥,热泪盈眶,自是喜不自胜。

萧振扬默默站在一旁也不做声,静静地等待她们母女温情感怀。

良久之后,唐玉嫣终于想起萧振扬来。

“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萧振扬,快叫妈!”

“妈!”

“都进来吧!”

母亲佘诗音拉着唐玉嫣,唐玉嫣扯着萧振扬跟上,大门关上,进入客厅里,看到父亲唐广饶正坐在沙发上读报纸,他抬眼瞥着女儿。

“回来啦!”

“爸爸——”

唐玉嫣高兴地扑过去,抱住父亲,就像小时候的温情,有父亲在,总会觉得安心。因为她知道父亲就是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定会保护她。

“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唐光饶泪花活泛,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真担心她一去不回。他可是听说,有的下乡女知青孤苦无依,被人糟蹋也无处申诉,甚至自杀的。还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不然他就要后悔死。

“爸爸,这是萧振扬,沪州人。不过,现在跟我户籍迁到京城来。快过来叫爸!”

唐玉嫣示意萧振扬上前来说话,不要杵在一边当木头人。萧振扬顺从地走进前来。

“爸——”

“好!振扬,既然你来到BJ,那就是赶上好时候,现在京城机会多,而且恢复高考的意向已经定下来,你们两人这段时间就认真的备考。社会正是需要高知识人才的时候,争取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做贡献。”

佘诗音从厨房里端出一锅,探头看向客厅里的几人。

“老唐,别光顾着说话,让他们来吃些东西。坐这么久火车,肯定饿坏了。”

“哎,对对对!你们快去吃东西,晚点,我们再买点熟食回来做大餐吃。”

唐玉嫣拉着萧振扬一起坐下,从锅里盛出青菜面条,狼吞虎咽起来。不得不说,绿皮火车真的是考验人的意志,有座位、没有座位的都很考验人,只有卧铺还可以。不过,卧铺也贵,买不起,真的买不起票。在火车上都是吃自己带着的干粮,现在能吃到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真是莫大的幸福。

吃完面条,之前又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两人早就已经疲累,匆匆换洗了馊掉的衣服,就躺挤在唐玉嫣房间的木床上,歇息。京城的秋天已有凉意,厚厚的棉被早就拿出来盖。房间里,明显是被打扫过的,只有一点落灰。书桌上还有书本和放着的相框,上面是唐玉嫣学生时代的样子。白墙上还有一些红色革命的海报,和口号。

萧振扬遐想着这时代的故事,那些不同人物的命运轨迹,被她拥抱着,渐渐地在睡入梦乡。其实在时代的浪潮里,随波逐流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也不知道熟睡多久,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里,萧振扬醒来,就看到唐玉嫣穿着睡衣在收拾行李。其实行李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的小物件,还有他们抄录过教材的信纸或自己写下的文字。

“看你睡得太死,就没叫你。”

“现在什么时候。”

“傍晚。太阳就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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