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影最终消散在空中,祁正感觉到自己的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样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那些有他的潜意识化形分散成的光粒在空中停顿了几秒,然后重新汇聚成一团仿若云雾氤氲的团状物。
那团没有固定形体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层磨砂玻璃滤镜一样,看起来虚幻而又模糊。
祁正没有精力去管那团光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硬撑着身体坐到了那张电竞椅上。
兴许是被祁正的动作给弄的,那张电竞椅在原地转了两圈,朝着阳台的方向缓缓滑去。
头痛虽然只有一下,但是后续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晕,整个世界就像是颠倒了一样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祁正人不来这种整个人失重加上头脑昏沉的感觉,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尝试想进入这个梦境一样睡过去。
不过这一次,他没能直接离开梦境,而是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他依旧还能察觉到梦境之中的变化,也能察觉到现实世界的些许感觉,只不过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它的感觉都很模糊。相比之前的那种意识十分清醒而且记忆那么清明的梦境,这次显得才更像是梦。
不对,与其说是梦,这次更像是“鬼压床”才对。
不过祁正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才是真正的梦境的感觉,要是不是现在的感觉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呢。
梦境之中那团散发着盈盈光芒的光团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揉捏着它一样开始缓缓变幻起了形状。
光团就像是一种流质,经过了一阵变化之后缓缓凝成了一个人形。人形不大,只有一只手掌大小,看上去有一种迷你的可爱感。
人形光团只能看出模糊的五官,根本就判断不出什么特殊的特征,只能判断出这是一个男性,而且大概年龄应该不大。
如果祁正现在醒着的话,它就会发现这个由光团汇聚成的人形其实就是缩小版的他,准确来说是他的潜意识的模样。
人型光团伸出手来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然后又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片刻之后,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恍然大悟般一拍自己的脑袋,转头看向自己不远处的躺着的那个人。
看了好一会之后,他的身体一抖控制着身体飘向了祁正。直到飘到了祁正的面前,他才停在了空中。
盯着那张脸过了好一会之后,他伸出手用右手点在了祁正的眉心处。
下一瞬,巨大的吸力从祁正的眉心传来,让他直接无法移开自己的手。如同有触手缠上了他们的手,要将他拉进面前的人身体里。
人形光团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没入祁正的身体里,重新变成一个个散逸的光粒在祁正的身体里扩散开来。
随着人形光团与祁正逐渐融为一体,这一方小小的充满了安逸的梦境空间也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条裂隙。
裂隙逐渐扩张,仅仅是在几息之间便是布满了整个梦境,将梦境整个割裂成了破碎的几部分。
裂隙之后像是无底的深渊,满是漆黑色的,看过去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就好像有一只巨兽在外面撕咬着这片梦境一样,分分钟让原本温馨的梦变得残破不堪。
远远看过去,整片梦境已经破裂成了两部分、看上去已经没了先前那种温馨安逸的感觉,只剩下破碎和毁灭的味道弥漫在梦境里。
就在祁正对面的那张大沙发上,隐隐浮现出了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左侧是一个身型健壮的男人,但是他的脸上已经能隐约看到不少时光凿刻下的痕迹。尤其是眼角,那几条鱼尾纹在微微的笑意衬托下越发明显起来。
坐在最右手边的则是一位看上去十分端庄大方的女性,较好的保养让她的肌肤显得没有那么老,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他的脸上同样挂着浅浅的笑意,满面慈祥。
两人中间则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不到十岁。她的头发被高高束起,在两个炸成了一个双马尾发型。不像那两个大人一样,她笑得十分开心,就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密伙伴一样。
小女孩在沙发上晃着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身旁的两名大人,眼神里充满了请求和询问。
女人察觉到小女孩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允许。而后她伸出手将揽在了女儿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仿佛是在安抚她的心情。
一旁的父亲则是轻声叹了一口气,慈祥地伸出手抚了抚女儿的发顶;随即又扭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躺椅上的祁正。那道目光里有遗憾,有担忧,有期待,还有抱歉。
小女孩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眼角划过几滴泪水,双手捂住眼睛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女人有些心痛,急忙从沙发上走了下来,抽出两张纸巾给女儿擦拭起了泪水。
在小女孩的抽泣声中,无数裂隙飞快的爬满了梦境里的每一样东西。从地板到天花板,再到沙发、窗帘、茶几甚至是电视上都已经被裂纹给覆盖住了。
下一刻,梦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极薄的玻璃或者是薄冰摔到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一样。伴随着那声轻响,整片梦境直接碎裂成了无数块碎片,纷纷杂杂地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整个梦境,最终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来过唯一的证明就是祁正此刻身下的那把电竞椅。祁正知道,自己总要离开这个梦境,而自己身下的这把椅子也一定会在自己离开梦境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那个梦境里先前存在过的一切一样。
意识到一切都只是一次梦,祁正突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低低叹了一声。哪怕知道哪个房间是一个梦,他都忍不住想要在在那里多呆一段时间。
他并不知道在自己进入真正的睡眠状态之后那片“梦境”里到底发现生了什么,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死也不会选择离开那个世界了。
祁正集中精力重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直到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才缓缓从梦境之中醒来。
刚刚醒来,祁正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教室里趴着了,而是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一旁还有一个装着滚轮的铁架子。
床是那种典型的医疗床,而且还是可移动的。床的两侧靠墙,一侧有帘子挡着,只有脚正对着的地方能够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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