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更是不用看中的不用看。)

(完全当正文外的人物番外都行。)

长发盘束,蓝袍白裾,手拿拂尘。

道人为何伫立此处,并无人知晓。

他也早已不记得如今的世间。

而当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他的目光忽然被点亮,失神地跟了上去。

察觉到那人跟到自己身后,秦途抬眼,和道士对视。

她没有说话。

道士眼眶微红,也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对视很久,秦途开口:

“伱是?”

道士嘴唇翕动了好一会,忽然勾起嘴角,笑意温和:

“在下的师尊,俗家姓陈。如果姑娘不介意,就叫在下......陈采桑吧。”

秦途看着他,并不说话。道人目光一瞬不瞬,最终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陈采桑。”

秦途点了点头,不再理会,继续赶路。

——

一开始,陈采桑似乎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或者说,不敢置信。

穿行树林,渉过山涧,翻过悬崖。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仅此而已。

再后来,他开始长久地自言自语。

“我曾听席师姐说过,这石头叫退延,是炼丹的好材料,没想到这里也有。”

“虽然我并不会炼丹来着。”

秦途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过他,他却依旧自顾自说着话。

“不常见你披着头发,差点不敢认。山风吹得太乱了。”

“头发还是得扎起来,虽然你无拘束惯了,但是好看些,也方便。”

陈采桑的声音忽然变低了些:

“只是别再拿白的扎,不吉利。”

过了一会,他注意到秦途右眼的白翳,忍不住皱起眉头,忐忑地问:

“你的眼睛怎么了?”

“受伤了吗?还能看见吗?”

秦途还是不理。

就这么走了一路。秦途不赶,他也不走。

忽然,他在一片野草丛旁蹲下,似乎努力想辨认什么。

“......秦姑娘,你来。”

秦途回头,最终还是走过去,把他指着的那几根死树枝拔了出来,拿在手上看着。

“这花叫赤送。”

“弗好听。”

陈采桑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温声细语地询问:

“秦姑娘不喜欢红色?”

“弗喜欢。”

“为什么?”

秦途不答。陈采桑也不追问。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提问是不必要的。

他只是想听她说话。

“插回去吧。”

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回忆的表情:

“永远不会死的,对吗?”

“弗晓得。”

这回答几乎在意料之中。于是道人哑然失笑,慢悠悠地将话题继续:

“这花开了就会死。而只有凡间的花都死光了的时候,它才会开。”

“因这送葬殉亡的特性,人也叫它纸钱花。”

“人嫌恶晦气,又全托它送最后一程。”

“可这花也有自己脾气,哪里都长,就是不长在坟头。太过执拗,反而被人认为一无所能了。”

说这话时,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树枝。

秦途什么都没有说,随手把树枝插了回去,似乎真的相信并怜惜了。

——

秦途后来还是不怎么和他说话,不过陈采桑似乎也不恼,自得其乐,甚至可能还颇为珍视这种机会。

陈采桑一直跟在身边唠叨不止,或许是灌久了耳音,秦途说话口音也少了些。

只是一个并不确切的夜。两人虽然都不用睡觉,但也都极少有这种沉默地坐在林间空地发呆的机会。

他们太忙了。

然而,这种机会对于陈采桑来说,却还有另一重珍贵。

他坐在秦途身旁,似乎想把头倚在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没有动。

他把手轻轻贴在她的手上。

秦途微微皱眉:“做什个?”

“别管。”

他勾起嘴角,语气熟稔又亲昵,却没有收回手。

“我理解你了。原来真的都不值一提。”

秦途微微皱眉,眼神是确切的疑惑:

“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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