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回到大厅,打算去找沈怀清,她环视四周,结果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奇怪,这厮去哪儿了?
不会躲角落里去了吧……
她突然想起宴会那晚就是在某个角落发现他的。
慕轻抬脚往里走去。
找了好久,才发现沈怀清垂着头,抱腿蹲在一个很隐蔽的阴暗处。
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静悄悄的,安静得有些死气,地上是碎得四分五裂几乎看不出原样的酒杯。
而且沾上了血。
慕轻抿了抿唇。
她注意到了。
不仅是酒杯上,沈怀清环抱着自己的手腕上,也不停有血珠滴落,且因为这样紧紧圈绕的姿势,挤压了伤口,导致血流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地上已然汇成了一滩血色。
她缄默着,从包里拿出了应急时需要的医用纱布、碘伏和棉签。
在知道沈怀清有情感障碍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这些东西了。
“先别动。”
慕轻也顾不上说什么敬语了,拿脚把碎片踢开后,小心翼翼地抬起他没有受伤的上臂。
只是因为半蹲着,难免有些吃力。
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沈怀清恍惚地抬起头。
依稀看见面前有个模糊的轮廓。
还在费力地架着他的胳膊。
好熟悉。
又好温暖。
为什么带给他的感觉,跟两年前邮轮失陷救他的人……
那么像。
意识到这点,沈怀清使劲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袖。
他抿着干涩的唇,虚弱的声音里充满无助。
“别走……”
声音很轻,近乎呓语。
慕轻叹了口气。
沈怀清这样一动,她更不好止血了。
她只得先柔声安抚:“乖,我不走。我们先包扎好不好?”
自残时的人,千万不能刺激,不然给予的就是二次伤害。
所以慕轻决定采用怀柔政策。
沈怀清听到这话,果然慢慢放下扯着她衣袖的手,眉眼低垂,很乖巧地答了声:“好。那你不要走。”
慕轻双管齐下,给沈怀清用纱布按住伤口并涂上碘伏的同时,还轻声细语,耐心的回应。
“我不走,你先别说话了,失血过多还说话会很难受的。”
沈怀清听到这话,往日黑沉的眼睛好像多了点光亮。
“嗯。”
出乎意料地,乖得不像话。
慕轻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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