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上那是怎么了,怎么那么红还像得了疹子”

一老者颤颤走到跟前,仔细观察了下。

“似是疮,又像是炎症。”

说罢,他又隔着麻衣探脉搏。

“没气了。”

旁边的大婶一听,眸色一紧不自觉抬高音量。

“死了!”

“什么?死了”

“诶,这事可大了!”

“大什么?几个游手好闲天天偷鸡吃的,亲的都不认,死了不足惜。”

“那找几副棺材直接埋了吧。”

岑边月混在其中,此刻她蓬头垢面隐藏在人群后。

这山沟沟里的村子,过得再怎么苦都不会有人在意,毕竟大家都很苦。

“会不会传染给别人呀,刚刚村东头那边也有人脸上都是疹子。”

岑边月刻意压低声音,不大不小的嘟囔着。

众人一听皆是脸色大变。

“什么!”

“难不成是疫病!”

“是我知道的那个疫病吗?”

“废话,还能是哪个。”

没有人注意到岑边月,只听见这病会传染。

刚刚诊断的老者更是不确定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病会不会传染。他只是个农医,只会简单的病。

于是发生疫病从一个村子传到了数十个村子,人们都开始恐慌起来,甚至都传到了县太爷葛云峥那里。

葛云峥这边一听发生了史无前例的疫病,顿时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

他摆正乌纱帽,短促地咳了咳。

“派人看了没有,确定是不治之症?”

疫病会导致死亡人数骤增,能治好的概率少之又少,被称之为不治之症不为过。

属下赶忙倒了杯茶,“看了县令,症状为面部出现潮红起疹,找人看了说是炎症,会不会传染尚未得知。”

岑边月将二麻子几个混混分散在几个村,又搬运了些地里新鲜的尸体做了手脚。

人流涌动,村里都是熟人。

其实只是简单的病,但是流言威力极大,说什么人们就信什么。看见活生生的人变成尸体,不信也得信。

葛云峥正了正神色。

“查了病情来源吗?”

属下看了眼县太爷,欲言又止。

“快说!”

“县令,疫病是我们……”

属下呆在葛云峥耳边说了几句。

葛云峥瞳孔骤缩,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会!”

“我记得那里不是没有活口了吗!”

属下不敢搭话,毕竟当初是他上报的一切万无一失。

葛云峥咬紧了牙关,“好好好,既然有人装神弄鬼。”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近日上面会有人过来善后那件事,疫病的事我不希望闹太大了。”

“若这件事被上面知道了,我的小命没了。”

“你的小命也没了。”

“听懂了吗!”

属下赶紧躬下身子。

“知道了县令。”

外面一片混乱,反观岑边月这边安静的可怕。

回来后,她就一直坐在石墩上,反复揉捏着自己给父母写的信。

这个村里,空的只剩下她了。

原本还有另一个人的。

少女此刻略带英气俏人的脸庞,淌下一颗又一颗的泪滴,眼中满是落寞,周身散发着清冷之气。

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掉泪水,试图抹掉痕迹。

打湿的信纸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死掉的人回不来了。

她的父母回不来了。

村里的人都死了。

这里成了死村。

“一切都烧蚀殆尽了。”

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

岑边月脸色越来越不好,抽出桌上剑,顿时剑影闪烁,寒光肆意,周身落叶纷飞,未影响到她分毫。

剑刃划过空气,任由剑风呼啸在她耳边。

终于等到她衣襟湿透,才肯罢手。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