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核的原因,李步清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考完试后,准备回学校。本来是想和妈妈说明一下的,可是在车上,他总是担心白沐。

白楚一家就住在李步清家旁边的一个小别墅里。从小与李步清玩到大。可是命运弄人,当他大学毕业后,父母离异。只留下了一个得了癌症的妹妹(最近才检查出来)——白沐。在之前白楚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在妹妹身上。幸好他找了一个好工作并且当上了经理,不然治疗癌症的钱可是一个普通家庭吃不消的。

当高考完后,李步清就总是看他忙忙碌碌的了,就像一个活大人一样,胡子总是不刮。所以李步清习惯叫他白先生。

算了,回去看看吧。毕竟我啊,可不是冷血的人啊。白沐才八岁,太可怜了。

他中途转站了,大约晚上就到家了。

李步清全身上下只背了一个电脑包,手机紧握着。戴着耳机。

在人群中,普普通通的,平静的等待列车,平静的上车。

然后找到位置坐下,叹一口气。不断的看着朋友圈。

高中的同学们,似乎都过得很开心啊。有的没上大学的,现在也是过的很潇洒,好像有的都有工作了吧。李步清看到一个动态就点赞。

然后又是叹一口气,把手机关了。

“从上车就叹气,小姑娘你有心事?”旁边一个很温顺的穿着制服的女人说道。

“小姑娘?是在叫我?”李步清诧异的看向座位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小姑娘。”

李步清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眼睛也跟失明了一样。

“糟了,没带药!”

绝望感席卷而来。

李步清只能凭借感觉,一字一顿的说。

“我是妄想症患者,我忘带药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什么听不到。”说完这句话李步清都快虚脱了。

可突然李步清感觉额头被什么顶了一下。

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步清的视线里。

“怎么了,小兄弟。”

“我......”

“你肯定吓坏了吧,你刚才的话,小声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吧?不过我听力好,可以勉强听到一些。”女人温柔地说着,用手轻轻将李步清额前的刘海撩到了耳梢。

这怎么可能!上次出现这种状况时,李步清直接被妈妈开车带到医院去了。而且这种状态持续得越久,李步清就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然而此刻,眼前的女人只是用指尖轻轻顶了一下他的额头,一切便恢复了正常。

“我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了?”李步清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头发突然垂到了肩膀上。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示意他看向车窗。

自己就像一个女的一样。

突然身子一震。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旁边的女人换成了一个小孩儿。

李步清并没有感到奇怪,就在刚才他的记忆被抹除了。时间又回到了他找到位置坐下的一瞬。

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一样。

哦对了,等会儿要叫白楚来接我来着。

“喂。”

“哪位。”

“李步清。”

“哦,怎么了。”

“你有没有空下午 6点动车站接我。”

“虽然今天不上班,但还是很忙的,你叫出租车吧。顺道到我家吃饭,你妈委托我了。”

“好,行。那你为什么不帮我叫一辆?”李步清打趣到。

“好,拜。”

挂掉电话后,李步清一脸无语地瘫坐在椅子上,心里默默想着:这算不算是毫无征兆地坑别人钱呢?不过,白楚应该不会介意这点小钱吧。但他真的会去打车吗?李步清突然有点怀疑起来。

此刻的白楚正请了八天假期待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研究如何带妹妹出去游玩,而后再把她送进医院。他早已看开了一切,决定珍惜当下。今晚,他计划举办一场聚餐,并亲自下厨烹饪美食。为此,他邀请了许多同事参加。眼下,他正在精心准备食材和材料,花费了大量心血,以至于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接李步清。

事实上,并非白楚没有时间去车站接人,而是他真的不愿意。他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比如给妹妹留下美好的回忆。对于李步清的要求,他只能抱歉地拒绝。毕竟,人生总有取舍,而此时此刻,白楚选择了将更多精力放在家人身上。

————

“干杯!”在这充满古典氛围的院子里,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圆形木桌旁,共同举杯。柔和的灯光洒下,给整个院子增添了一份宁静而雅致的气息。然而,白楚却并未坐在桌前与众人同饮,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妹妹身上。

在这个温馨的场景中,一个可爱的小孩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见她高举着一杯装满了饮料的杯子,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与身旁的大人们愉快地交谈着,仿佛在分享着什么有趣的故事或笑话。那清脆悦耳的童声在空气中回荡,让整个氛围都变得格外欢乐。

此刻,白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他静静地注视着妹妹,感受着她的快乐。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刻才是最珍贵的。

有同事们隐隐的时常看着白楚,再看看白楚的妹妹——白沐。但白楚并没有发觉。气氛到现在一直很拘谨。

李步清到家里已经是晚上7点了。

白楚似乎要请我。

他放下电脑包,就往白楚那赶。

————

“我还没到就开始了?”李步清刚想说出这句话,但是看到周围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看,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闷声不响地朝着白楚走过去。

“你怎么不过去坐?”白楚问道。

“我有社交恐惧症啊,你就不能给我单独开个小灶吗?”李步清一边说着,一边搓着自己的小手,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唉,不行啊,我哪有那个闲工夫。”白楚直接拒绝道。

听到这话,李步清气愤地捶了一下白楚的肩膀:“求求你啦!不然我又要天天吃外卖了!”

“不行就是不行。”白楚依然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其他人终于注意到了李步清的存在,纷纷转头看向他,然后再看看白楚,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而且是集体的那种坏笑。

李步清顿时感到有些尴尬,脸色不由自主地涨得通红,只能默默地走到白楚的屋里,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不停地抖动着双腿。然而,他的这个举动反而让别人对他更加怀疑了。

“你没说你结婚了啊。”一个男的走过来,似乎是当中与白楚走的最近的。

“笨蛋,没结婚就是没结婚。”白楚脸色微微一变,但又恢复了平静。

“那那位是?”

“朋友。”白楚毫不犹豫的说

“女——朋——友——?”陈孟的脸靠的越近了。

白楚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她是我邻居,从小玩到大。她现在在大学就读,她有妄想症,大家还是称她为先生的好。不然她会疯掉的。”

几人突然面面相觑。里面不乏有女同事,但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可几秒种后,白楚能依稀的看出他们的脸上写的是什么。

这么好看的女孩儿竟然没有拿下。

几个女人进去招呼李步清去了,叫了好久才让他上桌。而后寥寥几嘴,就直接跑回屋内找白沐了。心想这该死的白楚,说请客又没事先说明有那么多人。

李步清社恐要在很久以前说起了,但也是奇怪,在日常的生活中他并不是大大咧咧的,但至少还算开放。但是当他置身于陌生人群,要与这群陌生人做什么活动的时候。他就会感到十分的窘迫。可他不承认他社恐(在外人面前这么说)。

“白沐我回来啦。”

“小清姐......哥哥。”白沐已经八岁了,不然换在以前她指定让李步清抱她。

但并不等白沐要抱抱,李步清自己就把她举起来了。然后转了一圈,放下。

“有没有想我啊啊啊。”看起来李步清十分喜欢这个妹妹。

脸肉嘟嘟的,小手也十分的可爱。

————

院子里。

“放8天,这么悠闲,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陈萍说道。

“我明白你不会说什么的。”

“你说什么?”陈萍脸红了。

“你们......”罗子涵说道。

“我和老板可有一腿。”白楚看着陈萍。

“你们已经在交往啦?”众人刚才还在讨论李步清的。

“放屁,你那邻居简直是尤物。”陈萍脸红着要和白楚撇开关系。

“我只喜欢你哦。”白楚为了维持关系,只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惊呼。

“好......好吧。”陈萍捂着脸。

怪不得陈萍是被白楚亲自载来的。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聚会的最后一个步骤了。开始喝酒聊天。

屋子里。

李步清把白沐抱在大腿上,看电视,时不时用鼻子贴着白沐的脑袋上,吸那可爱的味道。白沐第一次与李步清相遇的时候便挺喜欢坐在她大腿上,因为每当如此,就那啥感觉吧,小孩子可没什么坏心思,就单单靠着很舒服。

“我听你要去医院了。”李步清看向白沐。

“八天后。”白沐睁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李步清。

“嗨……”李步清轻轻地叹息,他心里默默想着:“希望能好起来吧。”虽然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奇迹会发生。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高舟、亲吻、忆者和诅咒!这些记忆碎片让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不可能……”李步清喃喃自语道,他宁愿选择不相信忆者的存在,可是那些画面却如此真实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忽视。就在这时,一阵神秘而熟悉的声音传来,仿佛在他耳边低语。这个声音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即视感,仿佛曾经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整个客厅在李步清眼前突然变得暗淡无光,仿佛被一层黑暗所笼罩。一种强烈的坠落感突然袭来,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从高处掉落一般。

“哈哈哈……”李步清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脑袋剧烈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痛着他的神经。他双手紧紧抱住头部,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怎么了?”白沐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李步清强忍着头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白沐说:“哥哥有点难受,得回家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啊。”说完,他便将白沐抱起来重新放在沙发上,然后一脸阴沉地走出了门外。

“要走啦?”白楚问。

“是。”

——

李步清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确认家中无人后才敢开灯。屋内整洁得让人感到压抑,他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向自己的房间。经过一番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瓶药。尽管不确定自己是否发病,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吞下了一粒药丸。

他踌躇着,犹豫着是不是该睡觉了,或者打开电脑学习一下?然而,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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