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即将逝去,整个静邃山脉渐趋寂静,往昔的葱郁不再,多了几分枯黄与凋零,曾经的鸟语花香也已消逝,徒留更多的静谧与幽深。
而那座石像依旧静静地倚靠在静邃山上,毫无变化,仿佛世间的四季更迭、风云变幻都与之无关。
虽是秋末时节,常州城依旧热闹非凡。
与往日不同,这一日在市集的入口处多了一个摊位,一位清秀的书生在此卖画,身旁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末生师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你不去玩玩嘛?”方月汐问道。
“我不知道去哪里玩。我本想和老师一起去的,但想想上次,我说和师父一起去,千流师姐那眼神,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后怕,还是陪方师兄好了。”
末生无赖的回答道。
方月汐无奈而尴尬地看着这可怜的师弟。
回想起从前不懂事,自己和师兄师姐陪同老师去过那种地方,如今长大了,才明白妓院毕竟是风月场所,还是不去为好。
只是不知师父为何每次来常州城都要去那种地方,以前问过,师父也不回答。
“那师弟你还是跟着我卖画吧。”方月汐说道。
静邃怀抱着绯红的小狐狸,悠然地漫步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
他怡然自得地左顾右盼,却未因周边的事物而停留,目标明确地朝着这条大街中央的风雨楼走去。
清晨,风雨楼刚刚开门不久,里面仅有几个小二和丫鬟在整理打扫。
楼阁有四层,围绕着中间的大舞台三面而建。
静邃走进风雨楼,刚进门,望着清晨这空旷的楼阁和中间无人的大舞台,顿感有些冷清,与夜晚的灯红酒绿截然不同。
一位正在打扫的小二见有客人进来,初看静邃身着并非华丽衣裳,只是有些装饰,不似富贵人家之人。
但当他注意到静邃怀中抱着的一只绯红狐狸,毛色鲜艳美丽,毛发光滑柔软,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狐狸,小二觉得此人定然不凡,说不定是驯服了高等灵物的人物。
“客官,您先请上座,我们楼阁刚刚营业,还没准备好招待之物,需要等一会。”
静邃随意地背靠着墙,面朝中庭找了个位子坐下。
小二为静邃倒上了一杯热开水。“小红,你去看看厨房的糕点好了没,给客官送点。”
“好的。”一个叫小红的丫鬟应道。
“谢谢。”静邃回谢。
“客官,我们楼阁晚上才热闹,这么早来,恕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谅解。”小二说道。
“没事,小哥,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我在这坐着慢慢等就是了。”静邃说道。
小二也不再追问,缓缓退去。静邃看着怀中仍在贪睡的绯樱,没有叫醒她,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小狐狸很享受这种感觉,继续睡着不愿醒来。
今日的风雨楼似乎格外受欢迎,正当那位小红姑娘为静邃端上糕点时,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着装简约如静邃的人走了进来。
他身后背着的一柄大剑却极为引人注目,这柄剑大剑,近一人高,剑身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那露出的大大的剑柄,黑中带红,晶莹剔透,隐约可见里面有数条游动的鲜红细丝,时亮时暗,一看就不是凡物。
那人一进门,左右看了看,见楼阁中只有一位抱着狐狸的客人,桌上有一盘糕点,便向静邃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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