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对你婆婆好点,嗯,要好,人家想着你,你也得想着人家。”
“嗯,我知道,爸,你没事了吧?你呀,别胡思乱想,明天我还得去那个程东方的公司,他们去成都办事了,最近我在帮着他看公司,我们要去深圳,我得安排下,这几天成波盯着,就是程东方玩不成了,要赶紧回来,成波还有他的事,他那面的工作还没交接呢,要回去交接工作。”
秦树青想起在哈州,他在那房子住了那么久,“那房子也要卖吧!”
“哈哈哈,爸,你笑死我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到处买房子,哈哈,那房子是公家的,刚好上一任领导调走了,他住进去,就占着了,领导没好意思黏他。”
“嘿嘿,我还以为是你们买的呢!还高兴了一阵,那个小区环境还不错。”
娥子,“我又不想去,要是我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我在这里呆惯了,那会儿公婆都在这里,不可能都跟着他跑。”
秦树青,在娥子的笑声中重新回到客厅里,看来成波一时半时也不回来,他干脆睡觉了,被娥子安抚了一阵子,他也没事了。
娥子也不想这东西了,她拉出大箱子,开始准备行李,妹妹说那面很暖和,让她带几条裙子,柜子里倒是挂着一溜裙子,长的、短的、连身的,冬裙和夏裙一柜子,可是她很少穿,大部分时间她冬天都是长裤,毛衣大衣,夏天没有特别需要穿裙子的活动的时候,她也基本上都是裤子。
年轻那会儿,因为妈妈的缘故,她跟裙子较上劲了,就不穿,后来成波为了改变她,总喜欢给她买裙子,开始她也穿,后来她嫌穿裙子,又是长筒袜又是鞋子,还要搭配,很麻烦。当然也不是绝对不穿,为了成波高兴,她也买。
小时候问妈妈要一条裙子,妈妈的眼神都能吃了她,有了小珠子,婆婆可喜欢给小珠子买裙子,把小珠子打扮的像个洋娃娃一般。
娥子从一堆挂着的裙子里翻出两条厚的冬裙,又拿出两条连衣裙,穿着飘逸,又显年轻,裤子衬衫,外衣,内衣,鞋袜,挑来捡去都得装,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先装上吧!
这一晚,娥子内心不安定,妹妹说妈妈没有醒过来,医生说要看病人的求生欲了,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受了严重的刺激,娥子想起上次妈妈住院,医生就说不要受刺激,不然挺不过去,当时娥子就不希望她去深圳,可是娥子说的话她是不会听的,爸爸跟着去,娥子也就没再说,今年爸爸回来了,妈妈就又犯病,这次还要命。
爸爸肯定着急,老两口在一起骂归骂,可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老夫老妻了啊!
第二天,娥子带着爸爸出发了,秦树青上了火车心情才安定了,他希望老婆子能熬住,可别把命撂那儿了呀!可得等着自己啊!他心里在流泪,昨晚他听到娥子在跟小女儿说话,娥子以为他睡了,人都要走的,他知道,可是老婆子太窝囊了。
娥子嘀嘀咕咕跟成波小声说话,说是被正强气的,正强炒股,把房子拿去抵押贷款了,还把小宝的那套也拿去抵押了,老婆子是被气得,一下就倒下去了,人事不省了。
秦树青昨夜是一夜没睡啊!他的心拔凉拔凉的,一直都让老婆子别管儿女事,可她就是把不听,这下好了,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躺在火车上,秦树青瞪着眼睛又是一夜无眠。
娥子也是,她知道爸爸没有睡,妹妹说,医生说的意思妈妈可能没救了,让家里人来看看,她给正江打电话了,他们明早就签合同,然后就赶往机场,可能要比他们还先到深圳,成波订的后天的票。
娥子侧卧在火车的卧铺床上,眼泪爬满了脸颊,她心痛不已,昨晚成波安慰她,可是说的话她没听进去,人的命确实是各有天命,可是怎么能被活活气死啊!还被自己最宠爱的人气死。
娥子昨晚粗言粗语在卧室里骂正强,她不敢大声,怕爸爸听到难过。
娥子嫌弃火车太慢了,担心晚点,半夜娥子坐起来,看见爸爸在对面的床上坐着,黑乎乎的影子一动不动,
“爸,你没事吧?”娥子探过身子,问道。
“我没事,就是睡不着,”
娥子坐到床边,头离爸爸很近,轻声,“爸,你要好好休息,不能把自己拖垮,天亮咱们还得赶飞机,”娥子摸黑在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是救心丸,这是她白天去医院开的,预防一下。
娥子倒了大概六七颗,她也看不清,“爸,你把这个含在舌头底下,我问医生了,没害处,你别吐了,必须含着,这是老年性常备药。”
秦树青苦笑了下,听女儿的,把救心丸含在嘴里,向春水是真傻啊!这么好的女儿她偏不喜欢,偏去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玩意。
“爸,你躺下,还早呢!你睡会儿,你坐着火车也不会早到,躺着养养神。”
秦树青在黑暗中,看了下上面的铺,怕父女俩说话影响别人,他听话的躺下去。
这躺下去,嘴里的药丸在嘴里蔓延开来,一直流到嗓子眼,进了胃里,一股清凉的感觉......
娥子也躺下来,拿着手机想给成波发短信,她又放下手机,太晚了,明天他也得坐火车。
娥子听到爸爸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爸爸终于睡着了。
娥子的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她拿起来,一看是成红的,
“睡了没?给你说下,别想那么多,到了那别激动,看着点你爸,”
娥子看着短信,很久,很久,“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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