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皋走后,张七突然想到一事。

他知道安神医名义上只是医生,实际上此时的医生,特别是游方医生同时又是道士,不但精通医术、道术,还因为会读书识字被义军首领纳为心腹,安神医就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他则是挂着太医的名头在晋王府担任总管一职。

“安叔,您刚才说几路都开向楚雄,那里是谁在镇守?”

“祁三升”

“哦?咸阳侯也叛变了?”

“是的”,安神医顿时有些咬牙切齿,“祁三升那厮与魏君重、王有功一起投靠了鞑子,当时其麾下应该还有五六千人马”

张七安慰道:“那时磨盘山之战的消息应该还未传到他那里,没准晋王大军一到,彼等又会反正归来”

安神医摇摇头,“晋王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自然派人去联络了,祁三升这厮却把使者当场送往了昆明!”

张七默然,半晌又问道:“既然晋王要出动,那么留守大理府的是......”

安神医叹道:“还有谁,自然是一直留守后路的安顺侯、王府司马马思良”

张七暗道:“马思良是李定国的表弟,如果我的父亲真是张定国的话,那么李定国就是我的表舅,而马思良则是我的表叔”

“马思良为人暗弱糊涂,在大西军中历来名声不好,但却一直掌管着晋王府的中军,中军一直留守后方,李定国是主动撤离昆明的,这么说中军的一千人马应该大致还在”

“不过中军很少参加战斗,真实的战斗力怎样也不知晓”

便道:“这么说晋王将大定营左营剩余的两百人马留下来了?”

安神医点点头,“嗯,新的左营已经重新补充了,也任命了新的营官,你的任命虽然还按在左营,实际上被晋王划到中军归马思良指挥了”

张七顿时有些晕,“李定国不是历来唯朱由榔之命是从吗?怎地现在这样安排?而朱由榔除了任命我为左营参将,还给了锦衣卫副千户的世职,难道不是准备在晋王府里安插下一颗钉子?”

“他这么做又是何意?”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这么说那两百人已经并入王府中军了?”

安神医点点头,“我正想同你分说此事,你是我大西军前骑兵总管张定国之子的事晋王已经告知了马思良,你现在去拜访他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左营那两百人,而你也莫想将人数扩编到以前的五百人”

“大理府经过清狗短暂管辖后,民户十不存三,想要扩编也不成”

“夜不收呢?”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张九显然是给你留下来的,其余夜不收除了张五和你不是战死就是重伤,张五则成了窦名望左营的营官”

张七一听便有些明白了,“李定国得知我是张定国之子后便起了照看的心思,故此才安排进入晋王府中军,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思?”

不过眼下大局已定,也由不得他折腾了。

突然又想到一事。

“安神医,建昌的庆阳王等人依旧没有传来消息?”

原本他是不想理会冯双礼等人的,他们还在四川建昌(西昌),中间还隔着清军的控制区,想要联络到他们千难万难,如果他猜得不错,此时的冯双礼多半被狄三品、艾承业绑了向清军邀功去了。

但一想到张老实临死前所说的什么龙头玉佩又心动了。

“自己在前世本是一个缉毒警察,莫名其妙来到这残明末世,这件事本就有些神秘,眼下想要拯救南明,连李定国都不行,何况我这位小人物?果如张老实所说那甚龙凤玉佩合起来有大用的话,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想到这里也不想养病了。

“多谢安神医了,我这就去拜访司马大人”

安神医点点头,“老七,你父亲以前在大西军中就有桀骜不驯的名头,与众人的关系都不甚好,唯独与老朽谈得来,老朽得知你是他的遗腹子,也十分高兴,我已经与马思良谈过了”

“老朽虽然只是一名医士,不过自从王府长史金维新离开王爷去当那什么吏部侍郎后,王爷不嫌我不是正经读书人,让我实际上担负着这长史的职责,便与马思良多有往来,加上你与他又有些亲戚关系,应该问题不大”

“对了,你可知道王应龙?”

张七点点头,“如何不知?他是我大西军老营所辖工匠营的首领,后来又成了大西、大明的工部尚书,清狗进入云南后与其子都自杀殉国了,不过他还留下来一个孙子,年岁与你差不多”

“原本叫王定国,因避讳晋王之命改成了王定藩,王应龙祖孙三代虽然都在做官,但实际上都是管着匠人,王定藩会些武艺,但他还是喜欢制作军械,以前王应龙是弓箭匠人,后来八大王让他一并管辖火器、甲胄”

“到了最后,王定藩反而对火器感兴趣,如今他也被晋王拨入到了你的营头,都是我陕西老人之后,你见了后也好生照应些”

张七点点头,“那是自然”

当天李定国就带着部队出发了。

次日一早,张七觉得好了一些便在张九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带着他前往晋王府的临时驻地、前大理知府衙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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