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重重摔在地上,少年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疼的要死。说实话,真想就这么躺着不起来睡上一觉,可惜事不遂人愿,求生的本能使段一禾手脚并用爬起,视野模模糊糊地看见黑影手持齐眉的大刀越来越大,少年咬牙甩出雷浮屠,软飘飘的符箓打着旋扎在地上,除吓黑影跳开躲避外,并没有什么什么功效。
黑影自觉被耍后,并没有再次攻杀,反而刀驻地,弓步扎,双方开始对峙,很明显,他是在等援军。
反观背靠墙壁一身狼狈的少年就没有这个想法,外面的义勇队应该已经被解决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如今这个局面,少年早就有过预料,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围杀竟然这么恐怖,像是凭空出现般,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应对,看来还是低估了行端归。
鹰大镇压使笑道:“符箓是要秉念催动的,你太不专业了。”
虎大镇压使缓步走来,双手持雕纹短棍。
方行站在两人身后道:“虎主攻,鹰辅守,行委蛇步位,我远协托底。力求速战速决。”
说罢,方行反手掏出一红紫铃铛,轻摇慢晃。
铃声脆响响的,听起来又痛快又难受,仿佛有股气死死憋在胸口,刚要出来,就马上被清脆的声音给压回去。
不懂是什么歪门邪当,但少年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山鬼铜钱微微发烫。
鹰大镇压使从腰后卸下钩索,对着段一禾抬手就射,角度刁钻,少年堪堪躲避,只见前者手腕一抖,钩索从墙中炸开弹出,长了眼般滑向少年脖颈部位。
与此同时,虎大镇压使双手持棍逼至身前,上捣下攻,少年抵挡不得被夺翻在地,脖子上也现了道不浅血槽。
他抬手挥砍,暂时逼弱虎大镇压使的犀利攻势,刚要起身就被射翻在地,这一次钩索短刀扎在他的大腿处,刻骨疼痛。
一对一都吃力,更别提一对多了。
铃铛声在这时也达到了顶峰,山鬼铜钱滋滋冒着灰烟,少年开始感觉到些许眩晕不适,看来铜钱的抵抗也快到极限了。
段一禾不敢留手,一口气将三只赶集姥姥全部派出,妄求一息喘息,可这铃声似乎有压制作用,姥姥显得极其不稳,加之虎大镇压使双棒舞的虎虎生风,防守的出色,锈戒的作用微乎其微。
武器博战三要素:力度范围和控制,简单的木棍控制性最好,几百年来,通过历代天才棍师融合撕裂,江湖上最猛的几大棍法,无不是砸,挑,骗,捣这四大门类,主攻太阳穴后脑勺和鼻梁锁骨。
少年缩在墙角,胡乱挥砍着钢刀,可还是被鹰虎配合找到机会,钩索一拉,然后短棒趁其不稳,照着后脑勺便是一击重砸,少年自知躲不开,舍轻护重,用脑门撞向嗖嗖飞来的木棍。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段一禾感觉脑袋被打碎了,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好一会儿,少年才感觉出温热。
短短几秒,短棒雨点般砸下,这鹰虎配合起来十分默契,少年狼狈不堪。
白貂被刚才的鸦鸟带上高空,此时也是护主心切,直接从天而降,狠狠地扑向鹰大镇压使的钩索枪。
方行甩掉铃铛,勾起手指,施展出银链八星镖,分三路索敌于空,妄图预判制住白貂。
可白貂毕竟是通灵之物,哪能看不出方行的小心思,在空中一个鹧子摇身,转头攻向虎大镇压使,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而后者吃痛,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却打了个空,气急之下,手中密不透风的短棒也去了节奏,被少年的钢刀逼退。
少年可算赢来了喘息时间,可他也已是强弩之末,被短棍砸得内伤严重,只要是身上带孔的地方,就没有不往外冒血的。
唯一的好处便是将残躯交由肾上腺素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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