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我家姑娘失忆了!”月儿急忙求助许大夫,对方也是疑惑着,问道,“娘子头可还疼?”

方知柔犹豫了半晌,后脑好像是有些胀胀的,点点头,许大夫又说道:“方娘子,可方便让我瞧瞧您的后脑。”

她乖巧的配合着,许大夫检查完,一副了然指掌的模样,说道:“方娘子落水后,后脑磕淤石上,现下红肿虽已消退,但现在看来,或许失忆与此有些关联。不过依照娘子脉象来看,许是无碍,至于记忆,或许过段时间便能恢复。”

“我还是留张有助于调理的方子,服用一个疗程。”说完问杏儿借来纸笔,写下一方,后便离去。

……

东跨院旁的主院,中庭砌了一座荷花池,荷花开的正艳,洁净白皙,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荷花的清香一寸一寸的飘向远方,

不远处的屋内,隔着门缝都能感受到阵阵凉意,只因屋子里头四处角落都各安置着一座青樽,三角鼎力,上方支着大大的铜盘,里面分别盛着一大块冰块,再盖上网状的铜盖,凉意便可快速到达屋内各个角落。

丫鬟沏着茶水,杯底盛放着一小块冰块,茶水慢慢没过,飘起一层冷气。只见那人动作娴熟,将准备好的茶水送入小主子手中。

铺满进贡凉席的软榻上,躺着一名女子,约莫十四五的样子,正是豆蔻年华。一身桃夭色长裙,裙身摇弋着一只偏偏起舞的蝴蝶,外身罩着同色系的轻纱,一抹丝质长带仔细地系带腰间。只见她缓缓起身,伸出手臂,纤纤玉指拖着丫鬟送来的茶水,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果香带着凉意浮在鼻尖,味道酸甜,是她最爱的葡萄果子引。

“再沏一杯~”女子娇笑着,递出空了的茶杯。丫鬟接过,小心翼翼的提醒:“二姑娘,冷饮虽好,却不可多食,仔细着身子。”

说罢,“砰”的一声,女子甩袖,将茶杯打翻在地,丫鬟见状,慌忙下跪,蜷缩在地上不敢做声。

她刚要发脾气,只听见旁边吃着葡萄的贵妇人开口,语气微怒:“你这是做什么?脾气越发的大了!”

那名贵妇人名叫柳如霜,是方相的第二位正妻,她此刻怒斥的便是府上最尊贵的嫡二姑娘——方知雪。

“春桃,这里不用侍候了,先下去吧。”贵妇人发话,地上蜷缩着的人点头,嗓音带着哭音答了声“是”,便低头退出了门外。

“娘~”方知雪不满的撒娇,柳如霜抬眼看过去,数落道:“春桃这丫鬟,本就是担心你的身子,好意提醒,你倒好,泼辣起来了。”

话落,方知雪便跳了起来,“她一个丫鬟算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相国嫡女,轮得上她来说教。”

“闭嘴!”柳如霜闻言,大喝,“你父亲虽为相国,官居一品,为人却极其体贴下属,仔细让他听了去,没你好果子吃!”

方知雪顿住,也不敢叫嚣了,算是安分了下来。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来一名老婆子,来人神情紧张,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夫人,夫……夫……”

那人像是跑着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话也没说全,张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年轻时便跟柳如霜进了相府,平日里最是稳重的一人,如今这番模样,倒叫她有些不安,“张嬷嬷,是老爷出了什么事?”

看张嬷嬷如此紧张,她想着,怕是只有主君那边能让她如此惊慌失措。方知雪原本是坐在软榻上,见状,便向前走了一步,焦急地听着张嬷嬷的下文。

张嬷嬷拍拍胸脯,缓和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二人便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主君无事,就不怕相府塌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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