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应了声“稍等”,见他从木箱取出一根银针来,在药渣堆里试探了一番,并没有变色。
月儿在一旁看愣了眼,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嘴快,她大声嚷嚷:“药渣没毒?许大夫,那吊汤为何会有毒?”
方知柔也有些疑惑,“许大夫,如若是砒霜,有没有银针测不出来的可能?又或者说吊汤里的砒霜更厉害些,银针查不出来?”
“回娘子,我敢肯定,吊汤里是砒霜无疑。若药渣有砒霜,银针肯定会变黑,方才我仔细检查了,并没有发现砒霜的痕迹,检测只是为了印证事实罢了。这里边没有砒霜,也没有其他的毒。”
话落,几人愣了半晌,杏儿歪头在思考着什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不是直接下在煮药的罐里,而是盛到碗里被人下了毒。”
月儿听着是一头雾水,“杏儿姐姐,你是说毒直接下在碗里?不可能啊?”
如若是这样的话,她们俩的嫌疑就太大了。
方知柔询问:“杏儿,你跟我说说详细经过。”
杏儿点头,事无巨细一一交代:“从采办管事手上领到了药材便同以往一样交给许大夫查看,无误后便亲自在火炉前候着,后来盛到盘里稍稍扇凉了些,最后换到小盅罐里端来喂姑娘。”
方知柔听着便觉不对,她将吊汤在盘里盅里倒来倒去的,有何意义?
杏儿表示,盘子大,这样凉的更快些,还是小厨房里一个叫彩环的人出的主意。她听着点点头,貌似有些道理,便想着从其他方面解惑。
一旁的月儿却跳了起来,埋怨着,“我看你就是多此一举,前几日也没见你将汤扇凉些,偏今日多此一举,反倒惹出了祸事,幸好咱们姑娘没喝成,不然就真出事了!”
月儿是个心地单纯的主,只是心急嘴快,但一席话说完,心下已然后悔了,但话一说出口便收不回来,她想着,怕是伤了杏儿姐姐的心。
杏儿听闻也不免有些懊悔,方知柔疑惑:“之前没有这样过?”
杏儿摇摇头,“没有,今日听彩环那丫头出的主意,说是天热,稍稍扇凉些喂姑娘喝会更好,我听着好像有些道理,便照做了,扇子还是她帮忙找来的,我在炉前守着没敢走开。”听她说完,她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道:“你去将那名彩环唤来,还有那把扇子和盘子,一并带来。”
她想着,凡是接触过的人和物都得细细的查,或许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彩环身上。
其实如今看来,这俩丫头的嫌疑的确最大,但是凭她接收到的记忆里和直觉来看,她直接否认了。若真是她们,这么些年随时都能下手,怕是防不胜防,又何须等到今日。就算要害她,大可以换一种方式,不会选择如今这种摘不干净的做法。
此时来了一位客人,见她进来,那女子瞧见她,神色一亮,朝她行礼:“姐姐,你可算是醒了!”转而又担心着,“听说院内有人给姐姐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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