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可真会说,那王二牛在哪间屋?”
老鸨暗道不妙,心想这俏美的女子不会是那王二牛的媳妇吧?这也差太远了!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话本小说里小人物娶个仙子的也不是没有,这要真是来抓包的,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粉衣女子忽然停下,转身笑盈盈的看着老鸨,笑问道。
“想什么呢?”
老鸨道。
“我在想姑娘是不是这王二牛的相好......”
说罢,老鸨一惊,自己怎么把想的给说出来了?!
白光一闪,老鸨只觉自己口中一凉。
反应过来,却见那白衣女子拿着一柄细长小刀,老鸨看着有几分眼熟,正是自家已经倒在地上的打手带着的刀。那刀刃塞进了自己嘴里,正贴在自己的舌上,凉意丝丝传来,老鸨一动不敢动,心中大震。
“刚刚还挺会说话的,怎的这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你不懂言多必失的道理吗?在那皇城之中,高高在上的大人说错一句话可都是要被杀头的。”
粉衣女子疑惑道,面容流露出一丝不解,一副可把我愁坏了的表情。
老鸨身体僵硬,感受着那刀刃在自己口中微微搅动,下巴不住地开始打颤,又怕划到嘴,又尽力忍住不去动作。
“我想帮你修剪祸源,可是你这舌头还有用,这可怎么办呀。”
老鸨面色难看,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全看粉衣女子在面前自言自语。
自己刚刚就是瞎猜,都被这粉衣女子发现了,难不成她还会读心不成,她还真是仙人?
老鸨自觉活不成,万念俱灰之时,口中利刃却抽了出去,身体顿觉轻松。
粉衣女子嫌弃的将粘上了口水的刀扔到地上,发出冷冰冰的声响。
随后,粉衣女子叹了口气,道。
“还好这回是我,要是碰到些不讲理的,听你这样辱人清白,怕不是当场就气急败坏,将你剥皮拆骨,切成肉泥丢去喂猪狗了。”
老鸨擦着嘴,心中恶寒,这女子定不是什么善人,说话如此阴狠......
想到这,老鸨忽然想到这女子会读心术,连忙散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赔笑道。
“是老身不好,乱猜八卦,老身该罚,该罚。姑娘心善,是老身的福气。”
“哼,指吧。”
老鸨连忙指向小果儿的房间,粉衣女子轻轻推开门,门内青烟缭绕,有两道身影叠躺在床上,似是都睡着了,但身体似乎还在微微动作。
粉衣女子皱眉,挥了挥手。
“你这屋里怎么烟雾缭绕的,什么东西?”
老鸨陪笑道。
“这是本店助兴用的香药,整个青运城只此一家。”
粉衣女子听到这话,哼了一声。
“竟是些不正经的东西,你,进去。”
“啊?我,这......”
老鸨不明白,但还是照做,进到了屋里,房间内除了香味,还有一股难言的味道,老鸨就算早已经习惯了,此时暗地里也皱了皱眉。
粉衣女子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老鸨,老鸨此时也不知道怎样,只能在原地站定。
过了一会儿,老鸨只感觉头脑发昏,身体发轻,飘飘然有些站不住。
粉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出来,顺手拍出一股真气,冲散了老鸨的头晕,老鸨只感觉忽然头脑清醒,茫然不知刚刚经历了什么。
粉衣女子看着老鸨的反应,心中也有些疑惑。
“你这香,你自己没用过?”
老鸨苦笑道。
“姑娘说笑了,老身一把年纪,怎么用得着这东西。”
“这香哪来的?”
老鸨哑然,似是有些畏惧,粉衣女子这次不再笑眯眯,只是手轻轻摸上剑柄。
老鸨见状,连忙道。
“是城中药材铺子给的!”
“谁,说人名,我没时间陪你在这耗。”
粉衣女子一改之前作态,冷声道。
“王扇!他是城主的弟弟,能耐大得很!这香药是他偷偷带给我的!”
“什么时候。”
“半年前!”
“半年前?”
粉衣女子细细思量,手不断摩挲剑柄,在老鸨看来,就像是在磨蹭自己的脖子一样。
“还有吗?”
粉衣女子忽然问。
“有有有,还有很多,我都给你!”
老鸨连忙道。
“不必,十支便可,带我去拿。”
老鸨连忙带路去堆置杂物的库房,粉衣女子拿了十支,收起来后,又细细打量老鸨。
老鸨如芒在背,站在原地不敢动。
粉衣女子寒着的脸却忽然如同雪化冰消,嫣然一笑。
“瞧把你吓得,我像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吗,我来就是为了找你要这点香的,呵呵呵。”
老鸨陪笑道。
“姑娘要多少,我这有多少,随来随拿,姑娘能来是老身的荣幸。”
“我可不是抢人东西的坏人。”
粉衣女子说着掏出一串凤子,扔到老鸨跟前。
“人家可是会付钱的呦,别害怕,呵呵呵。”
老鸨不敢去看那串钱,面前这细枝硕果的高挑女子明明有几分仙气,说话却妖得很,如妖如仙的反差让人不知所措,从古至今这种人脾性都很古怪,很大可能她拿了钱反手又杀她,因此老鸨一动不敢动。
“别紧张,别紧张。”
粉衣女子巧笑嫣兮,抚摸着腰间剑说。
“我这剑,不沾凡人血呢。”
言语间,仿佛一地花瓣飞舞起,粉衣女子身影悄然不见。
老鸨呆愣,直至过了一会儿才确定是真走了,今夜仿佛一场梦,行走于剑尖上的一场梦。
还好没死,老鸨瘫在地上。
那串钱被摔在泥土里,她此时也没心思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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