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见状,嘴角翘了翘,手掌一翻,从乾坤镯里取出了一个玉瓶。

那玉瓶约莫只有拇指大小,很是玲珑,质地晶莹透亮,还能看得见里面的红色液体。

“拿去吧,怎么用早上你已经知道了,借着这岚鸡,再来一次。“

而此时的封意早已是傻了眼,双目呆滞的盯着那玉瓶,直到杨先出声,他才回过神来。

“这天赤血若是放在外面,可是会被那些老怪争得头破血流的,你小子还这副表情。“

听得杨先的话,封意一脸苦笑,但还是伸手接过那玉瓶。

玉瓶入手,一股刺骨的冰凉传来,但早上已经经历过天赤血厉害的封意可是知道这冰凉的玉瓶中,装的是何等滚烫的东西。

昨晚,在杨先看见自己拿出那赊刀账本后,久久无话,只是让自己先去将师父下葬,早些入土为安,并嘱托第二日的卯时来此处。

提到封刀,封意心中的低落又被勾了出来,便不再追问账本的事,在城中买了副上好的棺材,叫店家送至城郊。

至于他自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则是未经城门溜了出城。

第二日卯时,也就是今日,封意如杨先嘱托,按时来了。

前半个时辰,杨先与他讲述了许多大千世界的基本之事。

大千世界,三千大陆,其中又分天地玄黄四等,多按地域面积,大陆底蕴,其内宗门势力高低来分等地。

再说修士,从十岁锻体始,而后炼气,十六岁觉醒灵根后方可筑基,后结丹,出窍,元婴,化神,炼虚,合体,渡劫,大乘而终,再往上,便是飞升仙界了。

还有便是修仙途中的各种见不得光的事以及种种阴损,杨先经过一夜思索,最后还是决定逐步透露给封意,以免日后封意踩了坑。

但杨先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了,这十年的漂泊,他早便是见惯了人情冷暖,在听见杨先嘴中的种种后,封意虽有所震撼,但也没有失魂落魄之相。

至于后半个时辰,封意便是借着杨先给的那点赤血开始了锻体。

......

回想起早上的感觉,封意心有余悸,嘴角扯了扯,但也没有过多停留,迈步朝着屋外走去。

站定在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缸前,封意用水桶将水灌入其中,水位至自己脖子处,随后拿出那玉瓶。

啵!

一声清脆的声音,封意打开了那玉瓶的帽盖,顿时,一股炽热从中逸散而出,瞬间盖过了玉瓶身的冰寒。

封意可不想被那扑面而来的热浪烤熟,赶忙将一滴天赤血滴入缸中,盖上帽盖。

只见那缸中的清水瞬间变得如同血液般鲜红,水波流转间,荡漾出神异的血芒。

仅仅是这么一小会儿,周遭的空气就已经变得有些燥热,要知道,这可是寒冬!

心中感叹了一番此物的神异,封意咬了咬牙,褪去身上的衣裳,爬上缸身侧的梯子,随后一个纵身便是跳入其中。

“嘶!“

刚进入缸中,那血红的液体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攀附上封意的皮肤,顿时,一阵针扎般的疼痛通过神经,刺向封意的大脑。

一缕缕液体卯着劲往毛孔里钻,那感觉,就如同千万只虫蚁不断啃食着皮肤。

但封意知道,这还未到天赤血真正发威之时。

果然,就在全身的皮肤都洗刷过后,那水中缓缓飘起几缕淡红色的气流,那气流摇曳在封意面前,尾巴留在水中,汲取着其中的能量。

血色光华涌动间,缸中的血色液体变得淡了许多,而那气流却逐渐从淡红色变得鲜红,如同血雾一般。

终于,那气流的尾巴脱离了水面,顺着封意有些急促的呼吸,通过口鼻,进入封意体内。

“哼!“

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封意的呼吸变得粗重无比,那气流在其体内横冲直撞,每过一处五脏六腑,其颜色都会浅上一些。

片刻之后,随着封意背后的水中冒上来几个泡,其体内的撞击感才消停下来。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那体内外的能量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齐攻向封意。

于外,丝丝缕缕血红色的能量透过皮肤,没入肌肉,包裹着封意全身的经络,若是封意此时能够自视全身,就会看见自己通体脉络皆闪着红光,阵阵灼烧感自脉络传自肌肉。

于内,那气流中的能量在锤炼着五脏六腑的同时,一圈圈水波般的纹路裹挟着血气,拍向骨骼,使其雪白间弥漫出淡淡的红色。

“坚持住,小子!你的身子过于孱弱,不下点猛药,怕是夯不实!“

听到杨先的呵声,封意有些模糊的神智清明了不少,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想起昨晚自己在刘府的行径。

先前过于紧张,封意走一步看一步,此时认真回想,才发觉自己有多么鲁莽。

若是没有杨先的那把杀猪刀,单是那乌獒就够自己吃一壶的,更何况那有锻体基础的刘湛?

想象着自己若是没有刀兵之助时的无力感,回想着自己与封刀漂泊的几年,一股对力量的渴望凝成一粒种子,在封意心中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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