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俯下身,将蛋糕放在地上。

言溯将药箱推到一边,扫了一眼地上的蛋糕,冷冷的说:“给我这个干什么,戏已经收场了。”

梁倾看着他缠着纱带的脚,没应他,转身去茶几上拿火机,三两下拆了蛋糕盒,插上蜡烛,点起火,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得很。

言溯越发摸不着头脑,在暖黄的烛光取代他身上青白色的月光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点严厉,“你到底干什么?”

梁倾学着他一样坐在地上,两人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言溯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梁倾的眼神愈发复杂,“梁倾,你疯了吧?”

“刚才我们还在吵架,现在你跑过来祝我生日快乐?”

他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刚才不愿意陪我过生日。”

“我不愿意的不是陪你过生日,我不愿意的是陪你演戏。”梁倾平静地说。

她将腕表凑近蜡烛瞧了瞧时间,“你可以许愿了。”

没有等到言溯的回复,她抬眼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有些防备。

“梁倾,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还有十秒。”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五秒。”

“回答我。”

“一秒。”

烛光灭了,暖黄的褪去了,青白色又染上来。

风吹起窗帘,吹着言溯额头上的碎发。

烛光不是被他吹灭的,是他往梁倾扑过去的时候身体带起来的风刮灭的。

梁倾被他推倒在地上,背贴着地上的瓷砖,一阵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裳入侵到她皮肤上。

言溯握住她两个手腕,压在她头两侧,两腿跪在她的大腿外侧两边,整个人笼罩了她。

言溯看着身下表情发懵的梁倾,眼眶逐渐发红,咬牙道:“梁倾,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别忘了,只要我想,你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所以,你还要继续像现在这样惹火我吗?”

梁倾花了几秒钟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但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他,“你能对我怎么样?”

言溯青筋暴起,“我的力气比你大,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笨女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怎么这么笨,走了就走了,何必又来。

他气恼地说:“你怎么能大晚上跑到一个男人家里来激怒他,你是天真还是傻,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有心想对你做些什么,你会……”

他说到一半突然被梁倾打断,她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不会的。”

她笃定的语气让他的心里受到了触动,可她为什么如此笃定?

是认为他不敢还是……相信他?

言溯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喉结,“你什么意思?”

梁倾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你想要我什么意思?”

言溯捕捉到了她的那丝狡黠,有些失神。

她在打趣他。

他只见过她打趣别人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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