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县里的人来了,已过一个小时,同法医队一块来的还有几位民警,和两位刑警,到了后,他们互相介绍后,老所长立马说明了一些情况,前前后后的一些事。两位刑警听后表示想见第一位发现的人。赵山这时还未回去,因桥面封锁着,无法过去。赵山这时靠着墙坐在地上,他努力的让自己去接受这个现实,也许一夜的劳累,再加上如此的现状,让他的思绪变的十分的糟糕,有些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中有人摇了摇他的肩膀,耳边传来“哎,赵师傅,醒醒,醒醒”。

赵山睁开双眼,看着老所长,老所长继续说道“这是县里的两位刑警,想跟你好好在了解一下情况”,说罢指着其中一位穿黑色衣服,寸头的40多岁男性道“这位是姜涛,姜刑警”,又指了指旁边一位身着红白格子衫的也是寸头,大概30多岁,个子挺高的一位说“这位是马刑警”,赵山立马站了起来,互相握手道好后,姜涛便问道“赵师傅,你具体怎么发现的再给我讲讲”,赵山从跟小李一块再到后来自己想过来了解情况,无意之中在铁桥上看见了曼曼的鞋子,一口气的又说了一遍,这时马刑警问道“我刚在桥上走了走,上下怎么说也有四五米,这个鞋子在桥下,一般人应该很难发现了,更别说一下子就断定就是女孩的鞋子,你是怎么断定的”,赵山沉思了一会,想了一下说“也许跟我们这行有关吧,我自己平时就爱观察细微的东西那个,我自己平时视力也挺好”,马刑警还想继续问,被姜涛给打断了,笑着对老赵说“赵师傅不要在意,职业病,据我们大概了解的情况,曼曼昨日早上是6点半左右出的门,然后给家人说过来看画画,你们平时好像也是6点半左右就出工吧,早上没有见到这孩子吗”?赵山听了心里越发的难受,因为找我们,这孩子出了这种事,让他觉得自己害了这孩子一样,他只能长长叹了口气说到“没有,我早上起来看雾气很大,就让大家歇息,没出工,我倒是6点多出门过来到门楼那看了看”,姜涛又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没”,赵山揉揉眼睛,说“倒没什么奇怪的事,我只到门楼哪里看了下,没上桥面,除了一点门柱子上有人划了几条线,倒没什么,”赵山刚说道这,他眼睛立马睁大了起来,赶紧对着姜涛说“姜警官,曼曼昨天到过门楼那,我昨天过来后那柱子背面上有个小手印,就是从这边看去的一面,曼曼肯定到门楼下来”,赵山又扯住姜涛衣服,说道“我昨天早上听到了,我听见扑通一声,有什么掉入水中,然后有人好像从桥中间跑走了,白雾很浓,什么都看不清,肯定是有人害了曼曼这闺女”,听完赵山这么说,两位干警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不像落水事件,但看着越发激动的赵山,又怀疑的皱起眉头,姜涛赶紧对着赵山说“赵师傅,我们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再跟你了解了解”,说罢就走开了。留下赵山独自思考着这一切。

俩人走到一旁,马文对着姜涛说“姜哥,这个赵师傅说的真还是假,怎么感觉听着玄乎,这村子没发生过什么大事,谁能对小女孩出手,早上很早也没有几辆车进山啊”,姜涛说“嗯,这个赵师傅说的不像假的,但也确实无缘无故的,小女孩出门到桥上,发现在水下淤泥里,从落入淤泥的情况看,应该是从桥上掉下去,扎进去。现在也不好说是不是失足还是被害,一切等尸体检验出来再说”,然后两人就一块又走上桥面去看有没有留下些什么痕迹,俩人走到桥面并没有没什么发现,又来到门楼看了看柱子,水早蒸发干掉了,什么痕迹都没有,姜涛对着马文说说“咱们明早起雾了再来”,便又折返回去了。

过去一个钟头曼曼幼小的身体被装进裹尸袋里带上车,拉到县里去检验了,同行的还有曼曼父亲,这位本来30岁的年轻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糟糟一团,只是望着裹尸袋,眼泪早已流不出了。姜涛拉住同行的一位法医,对其说道“我们刚了解到这个落水事件好像有些蹊跷,你们回去立刻检验,是什么死因,我俩就先不回去,如果有问题,好立马展开调查”,法医点点头后上车,后面便不必细说了。

桥面解封后,已近中午,赵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他内心不断的想着因为曼曼来找他们而出事的,还有那一声掉入水中扑通的声音,让他自己更加觉得自己害了这孩子。当他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推门惊醒了两个徒弟,小李问“师傅,曼曼找到了吗”,赵山听到后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老王也披着衣服这时进来了,紧接着老王媳妇,赵山这次进门没有开灯,靠着从门外落进的亮光,一步步走向床位,他点燃一支烟,青色的烟雾连着一条线越过了他的头顶,他低下来,说道“在铁索桥河道下找到了娃娃,掉在淤泥里,刚刚县里的人给拉走了”,另外四人听罢,没有一人搭话,赵山又砸吧了一下烟头,继续说道“这娃早上是来看咱们画画的,不知道为啥就……”,话到这赵山已经讲不下去了,声音颤抖着。老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王媳妇,抽了一下鼻子,长叹了一口气,抹着眼泪出去了,小李这次却什么也没说,将被子拉过头顶,没人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小孙过来对赵山说“师傅,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你自己想开点”,小孙知道师傅喜爱这个娃娃,师傅的性格也容易把什么往自己身上揽。赵山用手摆了摆,示意没事,老王说道“你赶紧睡会,这么长时间不睡,人哪能受的了”,就跟小孙一块出去了,俩人穿好衣服,走过铁索桥,又到河对面,想再仔细了解一下,路过桥面中间时,俩人不约而同的驻足了好久,好久。

赵山衣服没有脱,就这么躺了下来,看着黑洞般的房梁,眼睛睁着,他不愿闭上双眼,闭眼就会想起曾经跟小曼曼的一点一滴,此刻是那么的清楚明了,他也许内心把她也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虽无多么深的情感,但这种情感对于没有的人来讲,拥有一丝便就是所有。中午的太阳是那么的明亮,似正义的化身,驱散着所有的黑暗,可偏偏穿不透人那单薄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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