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已经适应了在酒店里的作息时间,就不会再早早的醒过来了。因为今天起的晚,我着急慌忙的去洗漱,也就没有再去阳台看严西湖的风景。但在洗漱完毕后,我发现距离早饭还有些时间,就又躺回床上。我详细回忆着最近两天所发生的事,思考着文欣,审视着自己,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文欣是非常好的姑娘,富有激情,思维独特,那我自己呢,我好像更多的是在被动的回应,但平时我才是占据主动的那个啊,怎么对她就颠倒过来了呢?
吃过早饭,我在大厅里看到了她正在搬那些零食。我没有走上前去,她却走了过来,告诉我晚上七点宿舍楼下见。一天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现在的我对从酒店走到她宿舍楼的这条路已经是驾轻就熟,需要花费的时间也感觉越来越短,所以直到晚上六点五十我才出门,准时到了她宿舍楼下。
文欣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穿着那条浅绿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着,脸上有淡淡的妆容,显得清秀淡雅。我快走两步,与她抱在一起。
“今天我们去干什么啊?”我问她。
“我们看去电影吧。”
“去电影院么?你买过票了?”
“不是去电影院,你听我的就行了。”
不多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我们前边,看来去的地方距离还不近。我拉开车后排门,让文欣先进去,我接着上去坐在她旁边。
车子逐渐开到了我从没走过的路上,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在一处居民小区门口停下。我们就下了车。
“就是这儿?这是一个小区啊。”
“没错,就是这里,来嘛。”
我就跟着文欣进了那个小区。我还从没有听过在小区里能看电影的,不会是露天放映的那种电影吧?现在应该已经绝迹了,特别是在城市里。
我回想起来小时候跟我爷搬着小马扎在村口看电影的场景,大家总是早早的就围在荧幕前边儿,生怕错过了好位置,大多数人手里还捧着碗,一边儿占位置一边儿往嘴里扒拉饭。大人们总是有说不完的家常话,这家的闺女嫁到那家跟婆婆吵架啦,那家的外甥考上了一所好大学啦,都是一些针头线脑、无关痛痒的事。小孩儿们更显激动,围着荧幕跑来跑去,电影都开始了还不亦乐乎,偶尔胆大的就用手指挡着放映机,在荧幕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影子,然后在大人的呵斥声中逃之夭夭。
记忆里我最后一次看露天电影应该就是自己考上大学的时候,我那稍显陌生的爸爸高兴的请全村人吃了个饭,火红的鞭炮放了好长一挂,还特意拉着我去村东头的祖坟上给先人磕头。当天晚上就找来了电影放映员,不过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荧幕前坐着的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不见一个年轻人和小孩儿,只有几个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整个显示出奇怪的安静。我爷平时一向往前挤的,那天晚上却独自一人坐到了最后。
“你想什么呢?”文欣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没走到么?”
“这里就是。”
我们走到一栋毫无特殊的居民楼前,我跟着文欣进去,按了电梯。
“这是要去别人的家里啊?”
“对,这是一家私人放映室,知道的人很少。”
“走到门前,我们敲了敲门,不多一会儿,就有一位花臂大哥开了门,迎我们进去,还让我们在门口穿上鞋套。”
我对进入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感觉到有些不安,左手边三个房间并排着,还都关着门,许多大桶不知是什么的化学原料摆放在客厅里,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俨然某种化学工厂的样子。
文欣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忧:“这个大哥主业是做文身的,那些东西都是文身所用的颜料。然后空闲在自己家做了这个私人电影放映室,象征性的收一点钱,不为盈利,主要是交朋友。”
“啊,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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