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孟涧、孟溪两人匆忙上前,听声向人影询问道:“是枫大哥吗?”
“嗯?”
人影稍微愣了一下,像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于是拨手烧开这片区域的迷雾。
火焰宛若神鸟一般绽放华光,飞驰而过,被接触的雾海瞬间蒸腾消失。
几个衣衫褴褛的“白肤”少年满头大汗地从烟气中走出。
“果然是枫大哥!”
孟涧、孟溪欣喜,“果然只有您才能在火之道上有如此高的造诣。”
“小涧、小溪。”
枫一帆背着右手,从出现的几人当中略感到惊讶,“怎么会是你们?”
“还有,怎么还伤成这样了。”
“不行,先进城吧,其余的事稍后再谈。”
说罢,枫一帆托在腰间的火莲就飞出四道火光落在了几人身上,火苗落地生根,迅速化作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几人包裹。
被火光笼罩着,四人同时察觉到一股暖意覆盖体表,身上的伤口不再生长恶化,只剩下那种刺入骨髓的疼痛依旧存在。
……
枫一帆领着几人来到城中墙角下的一处空地。
这里占地极广,布置着净化大阵,百来座兽皮大帐被设立在此。
陈沫与几人一同前进,亲眼目睹了许许多多受了侵蚀之伤的武者不停地被送来此处,更有甚者已经铺盖上了白布等待着将尸体拉去烧毁。
痛苦、哀嚎、悲鸣如同天上的滚滚黑云一般沉积在营地之上。
此刻,陈沫已十分的虚弱,咽喉与皮肤上的伤口虽然在枫一帆的一缕道火下停止了蔓延,但那宛若万千根利器刺入血肉的痛楚仍深刻折磨着他精神。
陈沫望见,营地内,一位位衣角上印着枫叶纹样的人员从大帐内外走进走出,忙碌着为伤员稳住生命、治愈伤口,营地外,一群群老幼妇孺望向大帐内瘫倒的道道身影发出悲惨痛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悯之感。
枫一帆继续领着几人前进,来到一处帐篷内,此刻他早已收好了道火,询问道:“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
清泉宫三人将事情原委与枫一帆一一讲出,其中也自然包括了几人从林间脱身的经过。
不过到了最后,几人还是纷纷将其怪异的目光投向了陈沫。
陈沫脸色惨白,抬手着哂笑。
“那就先这样吧。”
枫一帆摆摆手,神情严肃道:“说起来,这次的大雾来得倒是诡异,我还得去看着。”
“就不与你们多谈了。”
“这侵蚀之伤只有枫家道火可以祛除。”
“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会自然会有人来替你们疗伤。”
“多谢枫大哥!”
几人同时点了点头,只有陈沫总感觉被占了些便宜。
枫一帆离去后,四个人伤得都不轻,关越、孟溪两人脸色煞白,大腿和手臂上更是掉下了几大块血肉,穿在身上的清泉宫制服也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陈沫、孟涧两人也同样不好受,身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的侵蚀之伤,一身气息已经衰弱到了极点。
四人倒也是心照不宣,不再谈论其他事情,各自忍受着痛楚,坐在角落里默默运转功法,为自己补充生机。
等到众人都入定时,陈沫悄悄将意识沉入胸口,以神识催动布片,将星辰之力慢慢展开。
只是在他的眼中,一缕缕星光缓缓逸散,化作颗颗粒子轻轻飘落,陈沫身上与之相触的一小块侵蚀之伤瞬息间消去,剩下的只有待血肉重新生长回来的缺口。
‘果然有用!’
陈沫暗自欣喜,不过他也懂得浅尝辄止,很快就将神识收了回去,再度保持着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姿态。
……
不知过去了多久,兽皮帐帘被一只干燥到指尖开裂的手掌所掀开,随之走入帐篷的是一名有着浅樱色齐耳短发的女子。
女子面露疲态,进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就近取来一件凳子,坐在一名伤员旁,着手为他探清伤势。
枫秀微不可察地垂了下眼,深吸一口气后,十指拱作莲花状,掌心缓缓浮出一朵火莲,对着那名伤员说道:“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你要尽量忍住。”
伤员咬着牙点头,陈沫等人是受了枫一帆的恩惠,伤口才没至于开始恶化,而帐篷内的其余伤员已经有近三四成的需要截肢以处理伤势!
枫秀以精神之力催动道火,火苗如一柄灵动的刀刃迅速切割着伤员身上溃败的血肉,病态的白色肉块遇火即融,化作一滩滩脓白色污血被枫秀接引装入带有禁制的容器当中。
伤员忍受额上青筋暴起,想要扭动身躯,却因被布下的禁制而无法动弹,痛苦嘶吼。
枫秀蹙着眉头,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火刀飞动,大块的伤口已祛除完毕,接下来该处理的是那些微小且分布不均的伤斑,掌心火花再度分裂出数十道火舌灼烧着伤员的伤口。
此刻这名伤员却再也承受不住痛苦昏厥过去。
待到一切伤口都处理完毕,枫秀长舒了一口气,为该名伤员喂下一枚丹药后,便不停歇地来到下一名伤员身旁。
突然,兽皮帐篷外传来了几道嘈杂的人声,两道人影于窗前匆匆掠过。
伴随着老人苦口婆心的规劝声,步入屋内的一名身着红裙的靓丽少女和正劝说着少女与她一同离去的鹤发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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