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训练场赶回来到现在,菲伦的灵能已经恢复了两成。眼见令牌也没有反应,菲伦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准备先去吃饭,再回来研究。

将手中零件与令牌一股脑塞进抽屉后,菲伦便打探午餐情报去了。

……

华贵的西阿什纳长餐桌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烛台,周围则是几道阿兹卡米什的传统食物。

阿什纳贵族总是对“正统”有着一定考究,无论是标准的贵族礼仪,还是典雅的家具排布,亦或是在四月的第三个周末庆祝“第二降生节”,都是皇室和贵族们对于“正统”的追求。

此时的桌边正有四人做着祷告。坐在首位的是主母芙莲,同坐左侧一列的三人则是她的三名年幼的孩子。

中午的这一餐是利尔维茨主家的私人宴会,晚上则会举行大型晚宴,主家旁系都会受邀参加,同时也会邀请有空闲时间的宾客前来赴宴。

用餐还未多久,一侧便传来一阵铃声,这是管家有要事急报。

芙莲将餐具放下,示意管家前来汇报。

管家在芙莲耳边一阵私语,却使得芙莲面色大变,急忙起身出门,只留下菲伦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菲伦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难道令牌被发现了?

一路跟到府邸大门口,周围已经围满了佣人。

“利尔维茨所属,将庄园外百米范围全部肃清,周边道路全数封闭,三天之内不得出入庄园!”

芙莲起身施令,十几道黑影掠出府邸,佣人们四散开来各司其职,只留下两名医师和管家在现场。

佣人散去,菲伦终于看清了现场情况。在芙莲脚边,一名浑身血污泥印的老者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旁边则是一名小女孩,靠在医师怀中,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妈妈,这是怎么了?”虽然见过不少流血事件的发生,但事出突然,菲伦还是被吓了一跳。

“慕斯忒家出事了。”芙莲将手中信笺递给菲伦,轻声道:“这件事暂时和你的弟弟妹妹们保密,如果他们问起什么,你自己找理由搪塞过去。”

菲伦接过信笺,正面已经被血渍和泥污涂满,在背面还能看得清的一小块地方,挤满了一堆蝇头小字。

“慕斯忒宅邸遭遇了不明身份人士的袭击,家主身死沙场,未在家中的人员皆已遭遇暗杀。家族有遗产信托于阿兹卡都森拓街91号,愿以所有遗产换取小姐一处安身之所。”

另一处空白的地方落下了一份带有血指印的署名:

奥伦塞耳·卡托利维兹·慕斯忒

慕斯忒家族的庄园位于奥克苏行省,与利尔维茨同属阿兹卡米什五大贵族,是其他四家中与利尔维茨最亲近的家族。

菲伦的印象中,慕斯忒家主是一名和蔼的中年人。与菲伦在南部驻军的父亲不同,慕斯忒家主在北方的诺斯纳边境指挥与琥诺帝国的战争。

慕斯忒家主身死,很可能意味着北方战线的失利。但在这件事中,最令菲伦感到疑惑的是,究竟是什么势力能够将慕斯忒家族灭门?

作为阿兹卡米什帝国的贵族,不仅家中有极其强大的内卫,家族中主旁系的长辈应该也有不少高手。以利尔维茨庄园为例,家中最强者,菲伦的爷爷在数十年前就已到达了超脱境,归元境的高手也有四名以上。想要对这样的势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即使是皇室出手也不可能做到。

是境外的势力?据说北方的定天会被琥诺帝国列为头号恐怖组织,大陆中部的斯特米尼教派可以同时抗衡两三个帝国,东方的天剑门则更是超凡脱俗的存在。

可是这些人又是如何潜入阿兹卡米什帝国的呢?

菲伦刚欲说话,芙莲按住菲伦的头:“你先回去,待我处理完这件事再和你说。”

虽然信笺的原文早已被污涂,但芙莲知道,慕斯忒·米娅作为慕斯忒这一代最小的孩子,慕斯忒家的本意是希望将米娅暂时交由利尔维茨家照顾,以方便参加三个月后的阿什纳学院入学测试。

奥克苏行省距离阿兹卡都有约一千八百里的路程,马车单程需要五天时间,芙莲推测米娅的车队在最后一天的行程中遇袭,最后只剩这位可怜的老管家拼死将米娅护送到利尔维茨的庄园外。

下达了肃清指令后,芙莲玉手一挥,一枚巴掌大的水晶球凭空出现,这是一种可以储存影像的灵能工具,一次性使用,价格昂贵。将事情大致情况和自己的推测录制后,芙莲又派出一支五人小队,将消息传达给皇室。

“奥佩西,通知家中各位掌事人,晚宴取消,明天晚上8点召开家族会议,务必全员到场。”

“好的女士。”

管家低头俯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

应付了弟弟妹妹后,菲伦怀着沉重的心回到了房间。

如果连慕斯忒家族都会有这样的遭遇,那利尔维茨家族呢?这件消息还未传开,但无疑已经成为高悬在每一位知情者心头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了。等到皇室知晓此事,皇室又会作何反应,其他几大家族又会有何反应?

如果那一天到来,自己能保护好家族吗?

现在的自己,恐怕连考虑这种事情的资格都没有吧。

想到这,菲伦重重地砸了下桌子。

就在此时,红木桌上的灵元金纹极速闪烁了起来。

一阵耀眼的绿光透过木桌刺出来,天地间的灵能霎时间紊乱起来。

随后,一声巨响从菲伦的房间传出。佣人们赶忙前来查看情况,只见得菲伦房间内一片狼藉,红木桌被炸成了碎块,菲伦已靠在墙边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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