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多天,韩景除了当值之外,基本都在万花楼内消磨时光。
元日这天,韩景早早来到皇宫之内,安排好众人巡防之事。百官公卿很快就齐聚宫门内,在提前准备好的座位旁整齐列队等候。众人神色庄重肃穆,满心期待着这场一年一度的盛大典礼。
当宫内祭祀台上的神火被点燃,熊熊烈焰照亮四周之时,远处传来阵阵钟鼓之声。在那激昂澎湃的乐声中,老皇帝终于现身。
百官们纷纷拜伏在地,待钟鼓停歇后,又在仪曹的主持下,依照各自的位阶依次献礼拜天。这其中,还有来自各州刺史入贺,他们带着各自的特色礼物和美好祝福,更增添了祭祀的精彩纷呈。
最后,老皇帝出现在祭祀台上,开始向天祈祷山河永固、子嗣绵长、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等等……
时至午时,仪曹一声高呼:“迎神宗使者!”
众人伏地膜拜,不敢抬头。三声凌厉的破空声之后,就听一老者雄浑的声音传来:“起!”
众人抬头,这才发现老皇帝身前已有三道身影。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须眉皆白,却腰杆笔直。他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袍袖随风飘动,宛如仙人下凡。在他的身旁,紧跟着一个机灵聪慧的少年。少年目光清澈灵动,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他身着宗门的服饰,身姿矫健,透露出一股蓬勃的朝气。
另外一人是身负木剑,身着道袍的年轻人。他身姿修长挺拔,恰似山间翠竹,笔直而富有生机。眉清目秀的面庞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恭迎元天宗上使,恭迎天问宗上使!请上使为我大魏赐福!”
那老者挥手间朝虚空一指,一道虹光显现,顿时引得群臣高呼祥瑞!
那身负木剑之人原地盘坐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就见一个巨大的“道”字凭空出现。须臾之间,这道字笼罩了京都,又缓缓化为虚无。
此刻这道士的脸色略显苍白,片刻之后才站起身来。另外两位则冷冷地看着他,满脸尽是鄙夷之色。
之后便是午宴,群臣汇聚大殿之下,而皇帝和三位使者在台上落座,不分主次。
韩景以廷尉的身份参加了午宴,同坐的李源才知晓,这一老一少皆是元天宗的人,这老者是严长老,这少年是他的儿子,他们负责灵州之地的灵石开采监督。
这位道人便是天问宗负责监督灵石开采的袁道友,此人在灵州的口碑甚佳。他除了监督灵石开采之外,还偶尔为灵州的百姓治病。
“李文泰,此次我们前来是向你宣告一件事。你们魏国的灵石开采进度太过缓慢,宗门已有怨言。因此我们商议之后决定将灵州的开采工作全部交予羌国。”
台下刚才还热闹非凡,此刻一片死寂。众人皆知这灵州本就是魏国的领地,发现灵石之后便被元天宗和天问宗占据,让魏国负责开采。后来不知怎的,元天宗居然让羌国进入,协助魏国开采灵石。
羌国以保护之名,占据了半数灵州的郡县。双方在此地多次发生冲突。元天宗一味偏袒,致使灵州如今疆土损失大半。
魏国主要的经济来源便是灵州的灵石开采,优等的灵石皆被宗门拿走,只有最低级的灵石魏国能够留存。即便如此,每年也为朝廷带来不下三亿的白银收入。
倘若将灵州的开采权放弃,魏国会元气大伤,导致国库空虚。如今外敌环伺,魏国便如同待宰的羔羊。
“严长老,还请替下国向宗门求情,那灵州本是魏地,希望看在多年开采的份上,给魏地的百姓一个生存的机会。”老皇上此刻一脸谦卑地跪在严长老面前。
台下群臣无人敢抬头,噤若寒蝉。
“这怕是不好办呀!”那严长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斜眼看向老皇帝。
“蔡乌,还不把为三位神使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蔡乌赶忙端上三枚储物戒指。老皇上双手递给三人,然后在一旁恭敬等候。那严家父子拿起储物戒指,瞧了一眼之后便笑逐颜开。
“李国主,您这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也深知你们的难处,不过宗门决议我们也难以违抗。您看不如这样,我最近在灵州捕获一只异鸟,如果你们有人能让它开口鸣叫,我就做主不再收回灵州,继续让你们开采。”
“我相信魏国人杰地灵,必定有人能让它开口。李国主,您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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