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分食,才发现弄出动静反而较大。

索性,所有食物摆在空地上,萧淮玉将食物名字介绍一番,大家各自按量拿取。

二夫人夏氏心疼的摸了摸萧然的脑袋。

萧然吃的正乐呵呢,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来。

他低声道:“娘亲,你吃了嘛?这麻薯真好吃。”

他将吃剩的一半,递到母亲面前。

夏夫人点点头,将他的麻薯推回去,附耳轻语:“吃过了,你吃。母亲和妹妹各有一个,刚分食了一个,留了一个给你们明日吃。”

“母亲,你和妹妹吃,我也有一个呢。”萧然晃了晃手上的麻薯,轻声道。

夏夫人想到什么,好奇的嘀咕起来:“也不知道这些吃食,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是来福和来运拎得另一个筐子里的?”

她猛然有些咂舌,今日一晚便吃空一大筐?

这以后流放的日子,都不过了?

难道,是今日受野狼刺激,婆母觉得流放一路,生死都是未知数,能活一天是一天,在一天饱一天?

这可哪儿行啊。

萧然看着他娘一脸深思惆怅的模样,轻拍了她的手,“娘亲,有好吃的,只管吃就行了,哪儿用得着想这么多。”

他将手里最后一口麻薯吃尽,还不舍得将十个手指头上染的些许油脂舔了个遍。

“唔,真香,这个好好吃。”

虽然这些吃食从前没见过,但大家心底里都默认是来福和来运带来的。

不然,也没有别的解释。

唯独长孙媳齐氏,嘴里回味着吃食,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一瓶退热药,

她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线索。

天雷劈狼时,祖母满脸淡定的说——天佑我萧家。

天、佑?

这退热药,她前半生从未见过这么奇特轻巧的材质,药色鲜艳,还不用熬煮,开盖吸取还做的如此精巧。

而且,锦书不过服用两口,后半夜便真的退了热,出了一身的汗。

她不放心,又多喂了两次。

今日,锦书整个人就已经活蹦乱跳。

往常的退热药,哪儿能有这等奇效。

她似察觉到什么秘密般,呼吸一窒,连忙敛下心神。

她不过一介普通农家女子,父母遭贪官所害,贪官想要将她强行掳掠时,一个男人救了她。

她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

后来才知,风光霁月的少年郎,是镇国将军府的萧大公子。

她从进萧家起,不曾受过苛待,可也学会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少问少说,安稳过自己的日子便好。

丈夫在西北战场失踪,她往后余生别无所求,只求将他们唯一的孩子锦书平安抚养成人。

怀中的退热药……她会好好收着,定不让外人察觉。

一行人吃完,萧淮玉便交代给三叔,让三叔帮他分批叫人进去分食。

他则转身朝庙宇后面走去。

后面有年久失修断下来的横梁,破败的瓦片无人修,几处滴滴答答的往下渗着雨。

故而,这处没有人来。

“神女大人,可还在?”

扶倾云手里拎着药袋子,应了声:“嗯,你将伤口露出来。”

他耳垂通红,将衣领拉开,露出左边胳膊。

扶倾云:“你左手挺可怜,怎么一直都是它受伤。”

萧淮玉蓦然想起那日也是在破庙中,神女大人用清凉仙法将他治好,耳朵更红了。

扶倾云不知他在想什么,将他胳膊上的布条取下。

在萧淮玉眼中,便是一阵轻柔的风从胳膊上而过。那带血的布条,便掉在了地上。

接着,凭空留下一道水流,将他的伤口冲洗着,再一阵轻柔地风拂过,伤口上的水珠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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