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出浴图》、《马踏春色图》、《夜阑吹箫图》恩..都是很正经的艺术,衣有蔽体甚为雅致。

只是小小的黑丝白丝便将这些人轻易拿捏,甚是无趣啊!

而作为此册的画师,季书已经听玉娘的建议,凑足钱财来到着学舍已有数日。

渡道天源,秦异国,蒙城。

学舍乃是这方天地入道的启蒙学习场所。

想入道先入学。

蒙昧稚童多修器学。

铸器以入道,刀枪剑戟、镜鼎壶塔以力破之,杀伐征战。

凭此入道者众多,虽器之一类高低水平参差不齐,但门槛极低亦能锻体,就算没有入道也能养活自己。

乐学多以女子为主,琴瑟笙箫、琵琶埙笛。乐入道,以曲控人心,杀人于无形,精于辅助控制。

以画入道,卷轴之上画以诸天万物,修至大成甚至能召唤诸天神佛!

若未入道亦能去庙堂搏一搏那宫廷画师之位,再不济亦能被贵族供养。无论是入道还是未入道,身份地位皆还不俗。

书学,非高门子弟,世家名流慎选之。

入门难,入道更难。

若未入道,则多年努力全废,与庸人无异。

若入道,书道两极差距太大,每跃升一步都极为艰难。

法随字出,一人便能镇压一国。

隐遁止攻,诛杀镇灭以字御法,群战无敌。

故,选此道者几乎并无平民。

季书没有犹豫,既然身负画学天赋,且在这方世界地位不低,便选择书学吧..

书学小院,墨香之气萦绕于四周。

弟子们端坐于堂下,先生执尺观书传道授业。

“凡学书字,先学执笔.....季书!”

“季书!”夫子观其呼呼大睡,气得将手中的戒尺砸了过去。

撑着脑袋昏睡的少年脑袋一歪便轻易躲开。

这才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辜的看着气得脸色红温的夫子。

“季书!你这样学习的态度如何对得起含辛茹苦抚你长大的父母,如何对得起他们供你念书的苦心!”

夫子将手中的书啪的一下砸在桌上,震得桌面上的毛笔和砚台上的黑墨轻微的晃了晃。

少年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看着气恼的夫子,不急不徐的回道:“夫子,我是孤儿。”

夫子顿了两秒,继续说道:“季书!你不过是一介布衣,能让你入学你就应感到庆幸,可你却在课堂之上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庆幸?同舍学子缴纳一金便可入学,而唯独收我两金。”

“体统!夫子不如睁大眼睛看看你身前的少爷学子红袖添香,可算体统!”

“《书法论序》一共二十几字,你重复讲了五日,当中错了八字。”

“夫子,真乃书学渊博之人。学子佩服。”

夫子愣住。

少爷搂着美人回头轻笑了一声,眼神之中流露的是对猎物的好奇。

众人低首噤声,皆不敢妄言,此子当真是疯了不成,竟敢顶撞夫子,讥讽陆江少爷。

夫子脸色更加红温。

这季书入院不过几日,夫子对他不甚熟悉,如今才知他是布衣孤儿。

此子哪来的狗胆,又哪里来的钱财。他虽然不能随意处置学子,但若是品性不佳,师者当担教育之责。

“你这钱财从何而来!书学可不招偷摸盗窃之徒。”夫子一言便将季书判了性定了罪。

季书这几日算是看出来了,堂堂书舍不过如此,夫子每日拿着启蒙之书高呼之乎者也,学识浅薄却精于阿谀奉承。

学舍之中,平民学不到真知识,然而贵族子弟早有私教他们自是不在乎。

他们入学只是因为天道授命需由各学舍带队才有资格前往。

这也是季书还乖乖呆在书舍的原因。

这可当真是一个好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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