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办明白就行，我下午和校办的李主任打个招呼，晚上叫他一起去喝酒。”
高明一大早就去了学生会的办公室，把各个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召集到一起开了个早会。
他借着学校助学项目的事情，让各个学院的学生会调查清楚，有哪些人准备私下做点小生意，赚新生的钱。
大学也是个小社会，有人的地方就一定藏不住秘密。
到了下午，有不少学院的主席就给出了一份名单，上面都是和董汉卿撞了想法的人，其中有个人已经囤了一百套被褥，打算半个月后大赚一笔。
“老高，这个名单你收好，过几天有用。”
当晚六点，董汉卿带着高明和刘小军提前在泉水人家的包房里等候。这是学校附近档次最高的地方，学校领导都是这里的常客。
董汉卿把计划在脑子里又演练了一遍，没发现明显漏洞。
校办李主任没架子，刚一落座就给三个学生发了烟。
“抽起来，坐一起喝酒就是弟兄了。”
能看出啦，李主任和刘书记一样，都是顶级酒蒙子。还没上菜，每人都喝了三两白酒下肚。
“小董，我听刘书记说了你的那个计划，有点漏洞，你有没有更详细的方案？”
董汉卿很清楚，李主任这种酒蒙子，一定要在喝醉之前先把正事谈了。他看看刘书记，这老头正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他。
“李主任，确实有个漏洞，我说说我的想法，想的不周全的地方您多指点。”董汉卿先把对方的姿态抬起来，这样再开口求人的时候，也好说话。
“我想赚钱，但我还是个学生，想赚钱就一定不能离开学校的庇护。如果直接把一个倒买倒卖的生意当成助学项目，不管对学校还是对您个人，都不太好。”
董汉卿使了个眼色，让高明和刘小军给领导点烟倒酒。
“如果我在校外注册一个公司，再让这个公司和学校建立联系，以聘请兼职员工的方式雇佣咱们学校的贫困生，用兼职工资作为助学金，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学校里有更多的贫困生可以赚生活费，学校可以给贫困生提供兼职岗位，而我，可以赚到钱。我认为，这是双赢，哦不对，三赢。”
李主任扭头看看刘书记，眼神很微妙。
“小董，这方案是你想的，还是找你们书记出的主意？”
领导在，必须要拍拍马屁。
“那肯定是刘书记指导的，我岁数太小，没有这个智慧。”
刘书记听了马屁已然受用，“不用捧了，这事都是小董自己想的，我什么都没说。”
“哦？”李主任眼前一亮，“没想到，你这个小子很有想法嘛！”
董汉卿的这个方案，其实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
但他的目标不只是把被褥卖给几千个新生那么简单，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未来。再过一年，齐州就要大改造，学校周边一大片城中村都要拆迁，改建成住宅和商业中心。
他知道齐州大学在这个区域的影响力，所以，先把生意和齐州大学紧密联系在一起，未来才有机会参与改造。
“李主任，不知道我这个方案有没有漏洞？”
李主任笑笑，“漏洞肯定还是有，如果你用一个公司在学校卖东西，肯定要经过招标。可你别说公司资质了，你现在连公司都没有，怎么招标？就算招标，时间也不够。”
董汉卿心里发笑，他当然知道这是个漏洞，而且就是要你李主任来解决这个漏洞。
“哎哟……您这么一说还真是。那您可得想个办法教教我，我这也是为了帮助咱学校的贫困生……”
董汉卿举起酒杯，“我先干为敬，您可一定帮帮我。”
一仰脖，一杯白酒进了肚，胸口一团火辣。
李主任进来之后观察董汉卿半天，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简单，说话办事不像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反而像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如果这些事都是董汉卿一个人的想法，那这个人太不简单了。
“你小子喝酒还挺实在，我喜欢。这个漏洞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李主任喝了一口酒，顿了顿。
“要是你的货进了学校的库房，那就需要招标。如果你作为商家促销，在学校各个宿舍楼下摆个促销的摊位，学生交了钱，你给他一张提货单，自己去校外提货。如果不愿意跑那么远，你就雇学校的贫困生帮你送货。总之，你的货只要不进学校，别人就没得说。”
董汉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带着高明和刘小军鼓起了掌。
刘小军喝了几杯酒有点得意忘形，从兜里掏出一张提货单的样本，这是下午董汉卿让他找人设计的。
董汉卿连忙按住他的手，把提货单塞回刘小军裤兜里。
他举着酒杯站起来，“我们哥仨还得再敬您一杯，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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