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灵得知我为了接近大自然,竟然选择坐船去澳大利亚,在听筒另一边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在船上度假啊。”
我在海风中一拢耳边碎发:“差不多吧,相比于坐车,坐船开阔多了,也舒服多了。”
顾雪灵笑着调侃:“最近心境这么开阔,是有新鲜艳遇了么?要是有看中的外国小帅哥,千万记得带回来给我看看。”
受她开朗情绪的影响,我也忍不住笑了笑:“路上碰见的艳遇,我可不敢要,谁知道最后是故事还是事故?”
说到故事一词时,我心口没来由地疼了一瞬。
我跟容熠川的事何尝不是从故事变成了事故,原本的恩人变成了别有用心,为了创造相识的机会,不惜眼睁睁地看着我在死亡边缘走一遭的阴谋家,换作是谁都该接受不了。
顾雪灵从我的停顿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关切道:“旅行也是个力气活,你累了就回来吧,我和干爸干妈永远都欢迎你,对了,南峰已经正式被容氏并购,你的苦心没白费。”
“我已经知道了,是容熠川亲口告诉我的。”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顾雪灵,“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口口声声说感到愧疚,希望跟我一起有个新开始,但是我……我真的怕了。”
“怕什么?你不喜欢他吗?”
“他太深,我看不透。我怕自己刚从沈承远的坑里爬上来,又掉进下一个坑里。”
顾雪灵想了想,说:“沈渣渣接近你是为了你家的财产和公司,可是容熠川手里拥有的远比你家的要多得多,他应该不至于吧?”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
但仍旧心有余悸。
顾雪灵说:“没关系,你本来的梦想就是想要成为一个四处采风旅居的画家,现在的状态也挺好的。”
“嗯。”
“容熠川……”顾雪灵说:“唉,他确实厉害,但是这种男人是双刃剑,当他枪口对外的时候,能带你砍瓜切菜走上人生巅峰,但是万一有一天他枪口对内,那……可比沈承远要危险多了。”
“是啊,所以我不想再去废这个脑筋去分辨他的枪口什么时候对外什么时候对内了,我只想活的轻松一点。”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承认自己杯弓蛇影,想得太多,但我很累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一棒子打死固然偏执了些,却也是最省力的做法。
“也是,对了然然,你跟我说说你在非洲遇到容熠川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把在坦桑尼亚最近这阵子的遭遇缓缓都跟顾雪灵说了。
顾雪灵费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难以置信道:“所以兜兜转转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结果是你给自己当了替身?!”
她骤然拔高音量,让我先把手机往远离耳朵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才恢复了语言功能:“似乎……是这么个情况。”
“你怎么还不确定上了?!”顾雪灵的话音很崩溃。
“亏我还以为他算是男人中比较能看的,没想到竟然是渣男中的极品,喜欢你为什么不早说?要是他在法国就向你表白,后来你就不会被沈承远骗了,哪怕你们先在一起,然后分手也好啊!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啊?他还是不是个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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