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了，怎么上课，还让我白费口水。”
赤裸裸地歧视，摆明就是刁难。李天佑人不在，李天佑家安排的事可不会缺席。激怒臭臭，让他顶撞，最好能够出言不逊，辱骂师长，就有了开除他的理由。若是能逼臭臭主动退学，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层意思，臭臭没觉得受辱，反而有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感受，心情完全平静了下来。
臭臭问：“先生，开水房在哪个方向？”
谢自然看臭臭没着道，没好气地说：“自己找。”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臭臭才提着那把玄铁壶，把开水打回来。
“怎么这么慢？水都凉了，怎么泡茶？”谢自然继续挑毛病。
“找水房，耽误了点时间。”
“快，那你再去一趟，跑着去，跑着回。”
不到一刻钟，开水打回来了。夏天火热，臭臭来来回回，已是满头大汗。
谢自然不着急泡茶了，他是成心想气人。
臭臭心想，果然是“气”学大师，佩服！佩服！不过，我还就不生气了，看看是我气还是你气，咱们比比“气”——先。
“先生，您再不泡茶，水又凉了。”臭臭平心静气地提醒。
“你这一折腾，没心情喝茶了，待会儿喝点凉白开好了。”谢自然其实还想说，水凉了再跑一趟。但三番五次用同样的招数，让人觉得水平差，境界低。
“宋无香回来了，那接下来再宣布一件事。”
大家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与臭臭有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每天放学后，由宋臭臭负责打扫教室卫生。”谢自然提高了声音说道。
“每天——就我一人吗？”臭臭问。
“是的。”谢自然点了点头。
“为什么？”
“凌院长安排的。”
臭臭心想，刚才是李天佑为他挖坑，现在轮到院长为他孙女报仇解恨了。来吧，扫个教室，对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算什么事？
谢自然说：“院长想给贫困学子勤工俭学的机会。”
“这么说，有钱给？”臭臭心想，早说啊，关键地方没这么断句的，刚才还佩服你口条好。
“一学期十两银子，干不好要处罚，有人有意见吗？”谢自然问道。
“没有……没有……”回答得稀稀拉拉
“没有。”只有臭臭叫得最干脆，最大声。他若不在武府学习，去外面谋份差事，也赚不到这么多。
对其它学子来说，十两银子啥都不是。这种变着法子说人穷，那才是最不可接受的羞辱。
“宋臭臭觉得合理吗？”
“特别合理。”
臭臭没有任何受辱的感觉，只觉得劳动光荣。能不能自力更生，自食其力，那才关乎一个人的尊严和能耐。从这点说，他还有点瞧不起那些贵族子弟。
不过，除了宋青晏那几人，大家心里其实觉得不合理。谢自然做法太过，虽未引发众怒，可那些眼神已经隐藏不住愤怒。连凌潇云、何俊驰这种原本对臭臭充满恨意的人，都开始露出同情的眼光。
“宋臭臭有别的要补充吗？”
“先生，能不能叫我学名，或者只叫我小名不带姓。”
“好的，臭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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