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淡如薄雾的云野里,金色的光晕在其间散开,与湖面不时荡开的金色涟漪相相呼应。

灰棕色墙面的旧小区住宅楼,在西斜的暖色调照应下多了几分古朴的韵味,破旧的小区碎石路一只延伸到方格草坪构成的不是很平整的小区停车场,小区里一楼的住宅房都是两层室,一层带个不大不小的小花园。

此时临近停车场内侧的一户一楼人家,小花园的小门被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里拎着一个朴素医疗箱的医生轻轻推开,随后跟出的似乎是花园的主人,一位年纪看起来有近四十岁的中年人,相比于一头稍显糟蹋的的短发,有些许焦虑神态,胡子剃的意外的干净,衣着干练整洁的浅色衬衫,深色长裤,不停的与医生说着些什么,看着行为举止,大概是询问病情或者道谢的话语。

花园旁一棵小白杨的某枝干上,我静静的趴着,一双异瞳微眯着注视着白衣医生渐行渐远的背影,待身影消失有一会儿,我才轻轻慵懒地伸展了下趴久了而有些僵硬的身子,有些舒服的轻喵了一声,不得不说今天的太阳格外的舒服,抖了抖身上微微脏乱的白毛,放弃继续小睡一会儿的诱惑,迈着猫步,几个轻跃便上了花园背面二层的窗台。

将尾巴耷拉在前脚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向着窗里望去。

屋里是淡蓝色的侧墙和天花板,阳光在窗外树木及窗户玻璃后,溜入房间的光并不是很多,窗户下是一张摆放整齐的实木书桌,书桌靠墙一面靠放着精致的竹制书架,书架靠窗层放着一盆水养绿萝,玻璃器皿里还有几只尾巴艳丽四处游动的可……可爱小鱼。

收回视线,用前爪抹了抹猫脸,舔舐顺理了下毛发后,继续看向房内另一侧。

白楠木制的床上一个大概九,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静静地靠在枕头上,借以身前的折叠小木桌看着一本书,已有些微长的黑发轻轻搭在肩上,苍白病态的皮肤和相对同龄人瘦弱的身体让人很容易将他认错为女孩子,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小男孩病了很久了。

我在这片小区里已经溜达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说隔壁那家的大黑狗,还是对楼十一层经常与它主人四处瞎逛的蠢鹦鹉,我都已经与它们混熟了,借以已有些生疏的交流方式,我也对这个小区的地理环境有所了解,并且也知悉了一件事情,小男孩似乎自从生病以来,就从未再出过门了,根据我用尽猫爪爪的尽力演算推理,这样的日子,大概有三年左右了,我是在第二年的时候到了这里。

嗯,也就是说,因为病情,小男孩刚好错过了小学入学的时间段,不过我并不清楚小男孩有没有上过幼儿园喵,欸,“人”的幼童真是麻烦呢,各种方面,他们要上幼儿园,小学,高中,嗯,好像之后还有个叫大学的地方,而每一阶段都要大的“人”付出很多“代价”,“人”的幼童也需要在这之中不断竞争,学习,考试,苦不堪言,这么一想来,猫生何其简单朴实。

不住的张嘴打了哈欠,我猫着身子,将我可爱的小尾巴环着自己一圈趴在窗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起盹来。

大约两三分钟后,微微晃动了小巧的猫耳,楼下似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晃了晃蓬松的毛,我跳到了一边空调外置箱上,再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边打盹边打量着屋内与屋外四周的环境。

至于为什么换位置,算是经验吧,虽然说窗沿的位置很是不错,但风险也是很大的,因为小男孩的身体虚弱,他的家人十分刻意的保持着他的生活环境处在十分简洁干净的状态,像我这样看起来脏兮兮的野猫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他们所反感并极力避免的事情了喵。

此时屋内,小男孩似乎听到了我跳离窗沿所发出的轻微声响,他轻轻的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轻轻拉开被子,有些吃力的扶着床沿和墙壁,慢慢的走向靠窗的书桌前,坐下后,轻轻揉了下腹部的位置,眉角轻轻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呼了口气,上半身趴伏在桌子上,小脚在桌底轻晃着,头微微上扬着看着窗外。

就这样静默了好一会儿,其间他有数次似乎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犹豫着没有出生,最后,小男孩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侧着脑袋左手垫在下巴的位置,对着窗沿的位置说小声轻语,此时此刻此景或许在旁人看来,就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小白,你又来了吗?”

无声回应。

“呼,要是我也能像小白一样就好了。”

“可以自由自在的四处奔跑也不会感到有什么疲惫难受,可以随意去往灰色楼墙,碎石小路之外的世界。”

无声回应。

“你说,外面世界会不会都是这样的呢……”

“大小的方格草坪停车场,无数蜿蜒曲折通往四处的碎石路,成群的高矮不一的灰色小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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