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庄僚房内。
许道看着眼前稳如泰山的来者,余飞,左庄僚。
在唐家庄的时间比他跟上一任庄主都要久,
众人都以为他会是以外姓接替庄主身份的第一人。
可事实上并不是,那些个在他身上押宝的人算盘落空了。
此番前来,定是来意不善啊。
“许兄,你我都是聪明人,在大势之下,都无法改变自己应有的命运。”
说完这些话,许道抬头,目光却是一凝。
眼前这位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壮汉,如今像那些怀才不遇,怨天尤人般脆弱的腐儒一样开始啼哭不止。
“我……呜呜……”
看着共事的同仁如此模样,许道一阵恍惚,不由得细想起他的话来。
半晌,他才开口:“余飞兄弟此举何意?”
问出这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开个头,给你个台阶下。
你不识趣说出接下来要做的事,那就别怪翻脸。
识趣点,把幕后主使说来,就是想破脑袋,也会替你遮掩过去。
“我们是棋子吗?”
许道一愣,脑袋发蒙。
他为什么这么问?
可目前他不确定。
更不敢去赌。
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拿不准是真的还是一种伪装。
确实,庄主收拾烂摊子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来不及让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仔细那么一想,他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看到了收益啊。
原本庄内的老百姓一改慵懒随意之风。
到现如今肉眼可见的蒸蒸日上。
他摇摇头:“余兄何必自误?是否有成效你我岂会不知?又言作为棋子,可有半点事与棋子有关?”
“若是棋子,当日庄主来到时,你我便不会如此身居庄内高位了。”
“若是不明之人,此刻庄内的局势,只会说是更复杂。”
“余兄何不好好去认识一下现在的庄主呢?”
余飞身形顿住,虎躯一震。
他细细思索着许道所说的话语,其中的道理是他明白的。
当下大武王朝初立,群敌环伺,内建土木,人手不足,庙堂又无新血,旧派岂会让圣上新政福祉落下?
况且外部幽谷国时常侵略边境,圣上几欲亲征,如今都宛若石沉大海,无半点声响。
也是,年轻的君主无有臂膀去处理所谓达官贵人的蝇营狗苟,他又有什么好去担忧被人作为棋子呢?
想到这,余飞叹了口气,心中舒坦了许多。
再看向许道,两人相视而笑,无须多言,余飞朝他拱手抱拳:“多谢许兄开导,是老弟被念头误了。”
“无妨,既然明白,那庄主之事,可有什么打算?”许道罢手,神情严肃的说道。
余飞沉吟片刻……
随即说道:“庄内如今一片生机之景,庄主所行之事,皆有利于每位庄民,可内里在好,外头不通,举步维艰是时间的事。”
“那,余兄,该当如何?”
说到这,两人又对视一眼,都笑了。
“我听闻,曲家家主如今尚未婚配。”
“若是能够撮合庄主与曲家家主曲如烟结为夫妇,想必两家都能够如日一般瞩目于世。”
余飞分析道,许道轻轻点头,十分认同。
“算算时日,曲家送来钱粮的车马也快到了,我们也准备一下前去清点吧。”许道掐指说罢,便朝着余飞伸出手。
余飞一愣,随即握住他伸来的手,两人爽朗而笑出了门。
任凭门外刮起了冷风,两人也并肩走着。
……
庄主府。
唐岳看着自己派出去的隐人呈报上来的竹简。
县官们传递皇帝的命令,说是要提高税收了。
十户至百户的庄主每两个季度就要缴纳五十枚银币的户税金。
百户以上就要缴纳一百枚银币的户税金。
其后每增百户,户税金的银币就增加一倍。
“看来,皇帝已经动手了。”
唐岳不禁头疼起来。
户税金虽说不多,却也是一次不菲的支出。
倘若用在正确的地方上,交便交了。
看来,那件事只能提前了。
于是唐岳命人请来许道余飞二人。
却被前去请人的婢女告知,二位庄僚不在府上,而是在庄外清点曲家送来交易的钱粮。
“既然如此,你就去庄外告诉他们,清点完了来府里,有要事相商。”
“是,庄主。”婢女应声而退。
……
直到下午,两位庄僚才匆匆赶来。
许道踏入大门,朝着府内小跑过去。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封书信。
脸上洋溢着不可言喻的幸福。
看着两位满头大汗的庄僚,唐岳刚想出声,许道开口打断了他:“庄主!大事啊!让人激动的大事啊!”
“什么大事???”
唐岳还没搞明白,就看到曲家护卫的队长从门外不请自来。
“外仆苏临,拜见庄主。”
“啊?曲家之人?”唐岳眉头皱起,看向许道余飞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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