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丝胀成了小臂高的娃娃,火仍在熊熊燃烧,嘶吼尖叫声不断,但它们还在向褚雨等人靠近,血娃娃眼神空洞,舌头吐出竟是半截蛇身,雨木缃把烈火、娃娃、鬼魅冰冻,扛起昏迷的两位拔腿就走。
她说:“走吧,它们早就死了。”
褚现日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怔怔地跟在雨木缃后面,听到冰块碎裂的声音,她回头。
那冰块碎裂,里面的东西自然也碎了,随着雨木缃渐行渐远,冰块慢慢泄成沙状。行走起来的雨木缃终于缓缓显出往日的恬静,走在她身边就会有这种感觉。在她身边,下雨就是下雨,伞和路人都慢慢隐去了。
而方才洞穴中的雨木缃真叫她害怕。雨木缃每次昏睡过去,她身边就一片死寂,靠在石坡上的她也是一样。
虽然心中在看见那群不害怕她的火焰的东西时就已经升起了不安,不过见雨木缃方才所为她就不好像安定下来了,她道:“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晕倒后发生了什么...我很担心,担心,嗯...担心后面遇到却没有心理准备,担心误入险境失了性命,担心...如果遇见高境界的人,那杀人如麻的人,我们再晕倒,所有的,所有的就只能你一人面对。”
为何没有昏倒?雨木缃渐渐停步,道:“雨家天生根骨,不受那迷药侵蚀,我不知如何跟你解释,抱歉。”你说得对,接下来遇见的麻烦会超乎想象,“其实你也知道的,坚定自己的意识,迷药方可破解。”
“对,你说的对,但雨家何时...”话未说完,空旷的陆地上出现了奇异的琴声,开始时嘈杂纷乱,到了后面却清澈下来,只有两根两根琴弦拨动。
随着琴音渐渐清源,裸露的草甸开始被破坏,乱石飞溅,空中一人跳跃而下,跳至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两位道友,这山上这么危险,为何上山呢?”那人伸出手缓缓道:“看二人的境界,”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光芒,“天权境...”
他拨弄琴弦,还未起势攻击,那红衣却向他攻来,“红衣红瞳,手拿一柄神宵,是褚家人啊。”
他立于方才之地波动琴弦,褚现日与他发出的音波激战,忽然一阵热浪袭来,琴弦眼看就要融化焦灼,但那连人带琴都不见了身形。
“道友,方才不过试了一把,我等三人还是合作为好。没有我,你们闯不过那十二音阵。到时候白白误了性命可不好了,褚家好不容易出现几个五行如此纯粹的人才,死在此地,不可惜吗?”
“水火相接,却显出这般安静的氛围,看来身旁这位,有大造诣啊。来,何不归顺我们,共谋大业。”他望向旁边的雨木缃道。
雨木缃把昏迷的二位“卸”在地下,与褚现日站成一排。空气中,水汽都显得稀薄了。那人只是笑了笑,他的手却一直没有停下,大地轰然,沙石间忽然出现了一排排木塑的雕塑。雨木缃赶紧抽离那人周身的水汽。
失了水,那人就迅速如同新木失水,变得如枯木一般,在褚的控制下,木雕和那人尽数成烧成灰烬。
可声音并未停下,虽然变成了灰烬,但二人眼前还是有那些旋转起来的木雕。十二座塑像,座上的每人各手持一把乐器。声音却相和起来,十二座木塑在合奏一曲宏大的乐章。
那座正南方的木塑眨眼间就到了正北,它手持两柄鼓槌,虚空中就幻化出了一只大鼓,那塑人只是短促的打击,鼓面瞬间发出低沉的声响。随后,就是那怀抱琵琶的木塑了,它不再随众木塑旋转,而是凌空到了褚雨二人的正前方,拨弹琵琶的塑人半遮面容,琵琶发出的声响时而明亮,时而和润,弦音刚强,极具穿透性。十二只乐器,褚现日才堪堪认出九只,且每每大鼓打击换调后乐器的演奏顺序就变了一遍。
从一开始,几人就踏入了阵中。那从一开始的人,是真人吗?
每每听到一阵声响,像最初的鼓声,闻之血液齐欢,褚现日感觉身体中的血液流动加快,她也有了兴奋的感觉,但当下一槌敲击,血液就像停止了流动,褚现日觉得她现在处于头朝地大脑缺氧的状态。
但当笛声响起时,那些感觉就都消失了,接踵而至的是情绪低迷,并且情绪使得她怒发“冲冠”,她虚空挥剑,但怒气未消,人却越发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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