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心府思绪翻江倒海,可反常的皱起眉头。

合上书页按在书案上,叹出一口长气。

……

外界的雨被风吹的歪斜,耳不闻同安安和一名女子警官站在圣人相下。

当然,他是被迫的。

而那位女子警官,短发不过下巴,干净的素颜不算好看,但那嘴唇有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安安。”

屈腿坐着的安安扭头,委屈的鼓着小脸:“师爷,我爸爸妈妈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以前长流异动也没这么耗时间啊!”

刚应付完张崇莱的李妄走过来,溺笑的揉着安安那松软的头发:“放心,师爷这就去把他们拉过来陪你。”

耳不闻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插话。

李妄向好警官抬起双臂,又反应过来,改成敬礼:“多有麻烦了。”

女子警官回敬过去:“一切服从命令。”

李妄放下手,与对方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又转头对耳不闻道:“跟着。”

这话就很不客气了。

耳不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以后神字了再打回来。

李妄噙着淡笑,可那笑意让人莫名心寒,那双眼瞳孔给人的直观感觉是温柔春风,可看久了,看仔细了,就如同照镜子,看自己有多么不堪恶心,令人作呕。

……

长流之上的地面,剑挑出线,细的血丝分割了最后一头异鬼的生命。

手掌虎口早己裂的流出血,顺着剑,滴落黄沙,脏乱的血污和破损的衣衫尽心尽力的狼狈,可海棠那极致肆意张扬的笑意划开了所谓的外装定义。

圣人神相手掌掌心的李晓偏头,眼睛中那不堪也不用照镜子,自己清楚的很:“你怎么来了?”

声音过于沙哑,以至于耳膜有些难受。

李妄不舒服的抠了几下耳朵:“几十年不见,你手术了?”

李晓没答话,反倒是下方传来海棠的喊声:“李妄,那一个人情我还了,下一次,你等我解鬼登神,我还你一剑。”

李妄摆摆手,兴情却是不大,敷衍回应:“行,你可快一点。”

海棠在身上衣服找了个干净地方,擦拭掉剑上的血迹,收剑归鞘,右手按好剑柄,左手压好在战斗中未出半点事的斗笠,奋力一跃,直直穿过门户离开。

场中几人的注意只被这一动作牵扯了几秒。

邱余疼得呲牙咧嘴,完好的左眼盯着耳不闻,“轻点,我骨头都碎了。”

耳不闻迅速将一颗治疗药丸塞进邱余的口中,随后拍了拍手,转过头,对着几时嘴角带着一丝戏谑:“哟,保洁阿姨还在加班呢。”

几时轻轻挑起眉毛:“没办法,还得兼任修理工。”

耳不闻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挑衅:“你就继续硬撑吧,要是能把自己气死,我倒真想看看,火化之后你的嘴还硬不硬。”

走过去,不加收力的手掌落在几时背上。

“噗。”几时吐出一口黑血,耳不闻“哟”了一声:“高看你了。”

“憋了四十多分钟,你试试。”几时出激将法。

耳不闻勾笑:“不了。”

“怕了。”几时追击。

耳不闻摇头:“我怕刺激到你。”

几时嘴角抽搐:“你用脸来防御的吧。”

天上的气氛比起下方要安静的多,或者说要简单的多。

李妄:“死过一次了。”

李晓:“嗯。”

“好玩吗?”

“你可以砍一下试试。”

“那算了,我怕疼。”

“……”

怪物就在旁边看着,不出言打扰。

“这一次坑死那么多人还没成,最后还死了一次,心疼不疼啊。”李妄挥摆双手,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李晓冷地轻哂:“你有这闲心来笑我不如先解决对方。”

李妄跟个拨浪鼓似地摇头:“我才不这么做了,当年我就说了,老头子的道理有问题,他太急躁了,你太自我了,一个方向的两个极端不可取,道理是包容万物的大治之世,不是一个极势的强权。”

“他是你师父。”李晓说道。

“可我已经离开了,再说了,他就一极端疯子,上一个世界战乱的极端疯子的结局都看到了,不容异类,孔丘有教无类他是形象做到了,可核心道理他没悟啊。”李妄咂摸咂摸嘴,一脸骄傲。

再扭头看向怪物,露出那洁白的牙齿,“说吧,这一次你打算怎么破局?我可好奇的很。”

怪物“呵呵”地笑起来,扭曲的声音在耳膜听来和酷刑大差不大:“破局,这不是你要想的吗?”

……

等心情平复下去,周全才再一次打开内容。

——我这几天很难受,去问了下师父,他告诉我这是浩然气与我相结合的正常情况。

我回去翻看了这句话好久,那难受却如哽在喉,辗转不能寐。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段时光是我最难以忘怀的,单就因那份难受,偶尔回想,犹在昨日。

……

今天是我镇守长流,同我一起的是师叔,还有,这的异鬼长的可真随便。

……

两年了,终于换搭档了,师叔那块冰疙瘩换成了有点情绪的小师妹,也不知道谁家的。

……

我大概率是产生幻觉了,最近老是听见声音,还听不清楚。问过长公儒,他说没什么事,让我出去休息几天。

周全发现这一段的字迹墨水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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