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医生,你是在吓唬我么?”司川回头后,表情呆萌的对着靳医生问道。

靳医生的声音不再冷漠,带着笑意,“为什么这么说?”

“医生的话听起来很凶,可是给我的感觉没那么吓人,还没有我小时候在泥地里打滚,被妈妈抓回家时吓人。”司川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看着眼前年幼的孩子说着我小时候怎样怎样,靳医生不禁轻笑,心里想到:“是啊,这只是个孩子。“

“好了,坐回来吧,我们继续。”靳医生走到司川旁边,把他抱起,放在了之前的沙发上。

在被医生抱起来的时候,司川趴在肩头,看到坐在外面的爸爸妈妈,调皮的向他们眨了眨眼。

“现在,你来告诉医生,你看到了什么。”靳医生说着话,按动了一下别在胸前的录音笔。

“嗯”小司川点点头,伸出手,指着窗外说道:

“外面是一个好高好高的人,他就这么站在雨夜里和靳医生说着话。他穿着特别宽大的雨衣,像一个高高的圣诞树一样。”

“我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是说了好久。”

“再后来,他将一个东西递给了你就走进了雨中。”

“你接过东西后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变得很不一样,你很不高兴,还有点难过。”

靳医生皱着眉,眼神明灭不定。

“你找的很仔细,找出了一些东西,你将那些东西收集起来,然后冒着雨,将他们埋到了那个地方。”

说到这里,司川的眼神开始聚焦,看着靳医生,指着窗外的一处空地。

“再然后呢?“靳医生接着问道。

“再然后你就回来了,换上了你现在的衣服,在椅子上坐到天明,直到我和爸爸妈妈来。”

“你很累,但是在我们来之前你喝了一杯很浓的咖啡。现在的你虽然看起来还好,但是你真的很累。”

小司川轻声细语的童音让靳医生感觉很宁静。

司川低着头,搓着自己的小手,喃喃的说道。

“医生你现在很累,不只是因为没睡觉,你一直在想其他事情。“

孩子充满童真的声音让靳医生听着很安宁,没什么顾忌的靠在了椅子上。

靠在椅子上的靳医生的思绪被引导,想起了昨天见李伯明时他说的事情。

…………

夜晚,伏案在桌前的靳医生在整理着病例,作为南明城首屈一指的儿童心理学专家,他从来不缺病人。

这些病人都是要小心应对的,一旦发生砸了自己招牌的事,他就很难在南明城立足了,而南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做。。

靳医生整理完面前的病例,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之后,同为驻守在南明的黑冰台成员李伯明,冒雨在天色的掩护下隔着窗户和自己说了很多,说之后一段时间如果有需要,只能通过密线联系。

自己已经被西大陆的特务盯上了,心理诊所的一个顾客就是西大陆的间谍,他在办公室放了窃听器。

李伯明又说道,但是不需要担心,那个人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之后一段时间开始静默。

大秦帝国相关研究院通过多方情报预判:未来大秦的国际形势会非常严峻。皇帝陛下需要他们动起来,将南明议会中的反秦份子拉清单,搞下台,为未来帝国的行动提前做准备。

“战争要开始了。”李伯明异常高大的身形藏在雨夜里,黑色的雨衣遮蔽着他的脸。

“我知道你很心累,但你还是要坚持下去,很快就能迎来我们想要的结果,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最危险的暗战即将来临,战争前的宁静让他很窒息。

李伯明走后,他在房间里将所有窃听器找到。

窃听器是西大陆最新型号,小心的将存储模块拆下,其余组件没有去碰,因为一旦核心组件被损坏,这个设备可能会爆炸,并立即以微波脉冲的形式向周围发送信号,自己的诊所就会暴露。

这种窃听器设计得很合理,如果有无线信息传输的功能,异常的信号波动很容易被专业训练过的目标察觉。

…………

“靳医生,你现在是在想什么?”司川稚嫩的声音引导着他的思绪。

…………

“为帝国献出一切,陛下万岁!“

靳医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帝国乱糟糟的,神器易主但对外的工作还在艰难的开展着。

那时,靳医生在玉京城郊的基地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每天都要和几十个同龄的孩子一起在基地的一个大房间里,对着墙上代表皇室的黑龙旗宣誓。

…………

“靳医生,医生?”

靳医生睁开眼,感觉大脑一片清明,短短几分钟,小司川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伴随着声音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儿,让他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和你的父母说了。”

…………

“司徒先生不需要担心,我这边对小司川的情况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了。”

司川父亲被叫靳医生叫到司徒先生,眼睛一亮,咧着个大嘴呵呵笑。

旁边的庄晓梦没好气的捶了丈夫一拳,说道:“让医生看笑话了,我爱人就是这样,没个正形。”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靳医生笑着说。

“小司川的情况我完全了解了,首先要说的是:孩子很健康。”

“他乐于表达,并且语言逻辑性极强,远超同龄人。性格稳定,有着这个年龄段少见的知识储备,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孩子。

“通过交流发现,他对新奇的事物有充足的好奇心,并乐于探索新鲜事物。”

“综合起来看,可以完全排除孤独症的嫌疑。”靳医生说道。

“哎呀,载我就放心兰。”司徒启乐呵呵的回答道,带出了大秦出云郡的口音。

“嗯?听司徒先生的口音,不是南明本地的?”靳医生说道。

“不是,我来南明没几年,之前被过继回大秦,长大之后在大秦当了几年兵,后来那个亲戚去世了,我就来了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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