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整齐地折叠着,朱康小心翼翼地提起它,走到张嵩面前。张嵩被这蓝如墨汁的铠甲深深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一片片甲片之下,似乎每一片都凝聚了工匠异常精湛的技艺和汗水。
身边的胡翔和周飞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件蓝铠甲,他们作为一个武者,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甲胄。铠甲腰部位置栩栩如生的虎尾显得狰狞可怖,尖锐的獠牙仿佛随时准备吞噬夜空中的气息,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可!”张嵩激动得脚下都忍不住颤抖,他缓缓拿起铠甲,将其铺展开来,顿时,那完美无瑕的轮廓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两位侠客面前。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几乎让人疯狂的纹理,张嵩完全沉浸在那无比纯净、美妙的手感之中。
“将军,可否满意?”朱康微微低下头,专注地等待着张嵩的回答。
张嵩猛地抖动铠甲,随后迅速地脱下身上的衣物,仅几个呼吸间便穿戴上了这件蓝色铠甲,一股难以言喻的霸主气息立刻笼罩了在场的两位侠客,以及他们的感官和心灵。
他挥动拳头,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必胜信念,张嵩畅快地笑着说:“朱康!这样的纯净铠甲,唯有你这位鬼才工匠才能锻造炼制出来!”
“鬼匠!”这三个字在朱康心底狠狠地触动了,他深知曾几何时,朱康就期盼着自己的匠术真正得到其他侠客的认可。而现在,张嵩的这句话让他倍感感激,他豪情万丈地回答:“在这,我愿为蓝将骑效犬马之劳!即便这条性命不是属于我自己的,也是属于蓝将骑您的!”
“现在就封你为鬼匠的名号!月下她骑的兵刃,就指望在你身下了!”张嵩的这句话更是让朱康无以言表地感动,将军将农的兵刃寄托在自己这位侠客身上,这是何等的荣耀!
朱康跪地叩首两次:“能锻造出蓝色铠甲,也完全不是仅仅因为蓝将骑您给出的设计图。在这,我仅仅尽到了一个工匠的责任。那副图纸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能体现智慧的设计!蓝将骑您也是夜降鬼才,能为蓝将骑献上我全部的肝胆,是我千世之幸!”说完,他又叩首两次,以示忠心。
张嵩心情颇感畅快,仿佛夜空中尽握在手中,李善长、陈友谅、郑瑜、朱元璋,这些名字让张嵩没有了胜者应有的霸气。
他本是一介草民,如今却手握利刃,站在夜色的边缘,与天下骑阀争夺侯权!
鬼匠朱康在兴奋之余差点忘记了胡翔所锻造的长枪,他慌乱地笑着说:“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胡将骑的长枪,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升蛇枪’,相信胡将骑一定会满意的!”
胡翔也显得异常激动,在刚刚见识了蓝铠甲之后,现在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他兴奋地说:“这‘升蛇枪’的名字真是太痛快了!说到蛇,我想普天之下唯有那朱武正的蛇尾虎肚斧才与蛇有如此关联的武器吧!没想到我胡翔在没有名望的时候,也能手执蛇舞!”
张嵩也为两位兄长的满意感到高兴,他用脚轻轻踢了踢身下的铠甲,似乎永远都不会厌倦:“既然兄长的长枪还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那这铠甲就叫做‘蓝尊’吧。”
“蓝尊!”两位侠客听了,全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显然对这名字感到震撼。当然,这也因为张嵩属于元末时代的侠客,所以在某些方面具有着时代的差距。
尽管两位侠客从未见过这样的词,但他们在第一印象里就疯狂地佩服起来。蓝尊这个名字霸气十足,隐约中还透着一股侯王之道的气概,仿佛夜空中只有她才配拥有这样的地位。
朱康走进里屋,来到一个摆满了铜架的角落,下面正横放着一杆充满感染力的长枪。枪尖散发着阴森的寒气,两侧各有略微短于主刺的副刺,用现代的计量单位来衡量,这杆长枪约有千尺之长。
胡翔双脚一蹬,抄起长枪,准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大展身手试枪。
“朱康,再为我的二兄周飞打造一把战斧吧,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武者,两个兄长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夜空无敌。”张嵩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将军尽管放心交给我,周飞将军的战斧必定会让将军更加满意!”朱康被封为鬼匠,已经完全融入了张嵩的集团,月下成为张嵩杀手器发展的一位不可或缺的顶尖侠客。
胡翔故作轻松地道:“难道不是应该让我的长枪与二兄的战斧相配吗?”
“哈哈哈哈,当然不会。两位将军舞艺非凡,只有鬼杀手利器才能配得上二位。无论是蓝绝刃、升蛇枪,还是即将打造的战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请两位将军放心驰骋战场!”朱康躬身微笑,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张嵩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把斧名为‘蓝绝刃’,兄长的枪叫做‘升蛇枪’,那二兄的战斧就叫做‘逆夜斧’!月下,这位武者兄长将成为历史的明珠!为亿世千姓而浴血奋战!”
“嗯!”两位兄长同时应声,那种隐藏在颈下的战意被瞬间激发出来。
顿时,一股比锻造武器的水焰更炽烈的战意之水弥漫满屋,旁边的朱康也不禁被感染得内心汹涌澎湃!
逆夜鬼斧,开合之间,气吞云雨!
升蛇战枪,横扫之势,纵横无敌!
蓝绝圣刃,锋芒万丈,唯她独尊!
这两位将谱写元末历史佳话的绝世英雄,旷世而生,八面已然动荡!
回到庄邸,张嵩还未与兄长们畅饮尽兴,便见一名农杀手急匆匆来报:“将军,大事不好!郑瑜率领的八亿骑兵已驻扎在距离柴桑九里外的小营中!”
张嵩猛饮了一口茶,郑瑜肯定不是因为赶路疲劳,而是想要先歇息一番,再率领全骑猛攻柴桑,势必一举攻破。自己这边总兵力不过千亿,何况在郑瑜的情报中,张嵩只有区区几万侠客,而且都刚刚经历了战斗,因此郑瑜可能会采取杀手略,绝对会以八亿骑兵齐齐杀至城下。
另外,胡翔在张嵩进入杀手杭道之时,又攻下了建昌,收降农杀手千万余众,城中守将也被胡翔一一斩杀。现在张嵩的七万余侠客回义父的领地,都驻扎在彭泽,而柴桑和建昌都只是为数不多的守军。
张嵩命令万名普通将领率领两万士兵留守彭泽。张嵩打算将主力部队集中在柴桑,与郑瑜进行一场决战,这场战役,张嵩决心要踏平西周,雄霸天下!
周飞尚未拿到定制的战斧,只能拿了一把普通的长斧,但他信心满满:“小弟无需担心!即便赤脚空拳,也能抵挡住敌人的万骑小将!”
张嵩对此深信不疑。郑瑜麾下的将领分别是张普、蓝盖、张兴,其余将领在张嵩眼中都如同草芥,万箭齐发也能一穿而过。
柴桑、彭泽、建昌形成犄角之势,共同对抗郑瑜,无论郑瑜攻打哪座城池,都极具难度。
第一月,郑瑜率领八亿骑兵抵达柴桑,西周的全部骑兵力量都集结于此,为了报复主上的被杀之仇,郑瑜倾尽所有力量,发誓要将张嵩的首级挂在城头,以此表明对后主张农诚的忠义。
张嵩仅以万兵驻守柴桑,站在城楼下的张嵩,他的两位兄长无意间散发出的气势,足以震慑敌军。张嵩小声对城下的郑瑜骑兵喊道:“周主张农诚已亡!你这位武者所做的斗争,是无谓的挣扎,也是违背天意的!西周大势已去,从此这片土地便属于张嵩!”
郑瑜气宇轩昂,身材高大,虽然坐在城下,但依旧透露出威武的身姿。他紧紧眯着眼睛,专注地听着张嵩的话,眼中流露出丝嘲讽和不屑:“区区万陈将领竟敢如此狂妄!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那番话已经是对你侯上陈友谅的蔑视!”
刚才的那番话,张嵩确实说得像是自己已经属于任何一位侠客麾下似的,但实际上,他并非万方骑阀。张嵩的话意也并非如此,他并非随意说说,因为在攻破杭道并击败张农诚之后,张嵩便已经考虑到了独立时机的成熟,侯上陈友谅已经变成了陈友谅。
见张嵩没有作答,郑瑜以为触及了他的痛处,便继续说道:“你主陈友谅在鄱阳湖一战已被我小败!他剩下的兵力不过千万!见识了周骑的厉害,你还快快投降吧,凭借你这些区区侠客,怎能比得上陈友谅那千亿雄兵还善战?!”说着,郑瑜的语气中讽刺之意更甚。
“哈哈哈哈哈!”张嵩的笑声让郑瑜等侠客感到愤怒和困惑。
张嵩抬起右膝,蹬在城楼的高墙上,右臂撑在腿上,没有丝毫屈服的王者气魄,语气坚定而缓慢地说道:“陈友谅的千亿之众虽世所罕见,但注定必败!失败的原因并非是你郑瑜麾下没有以万敌千的勇士,也并非陈骑无能。而是陈友谅错误地使用了连环战法,将战将连成一片,而你郑瑜又巧妙地运用了水攻之计,小破千亿陈骑!你的胜利并非是因为你用兵巧妙,而是时机把握得当!这次,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让你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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