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山迅即点了温盼盼的穴道,然后用丝带勒死了温盼盼,当温盼盼那张艳丽的脸逐渐苍白,当温盼盼那双媚眼幽怨地盯着自己,当温盼盼那玲珑有致的胸口因为窒息一起一伏里,程开山的心是那么疼痛,这么性感的尤物居然死在自己手里,但他更痛心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又要毁在自己手中,程开山更是心痛。

当确定温盼盼没有气息后,在马车转过街角,他迅速跳下马车,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当他以为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时,职业的敏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有如芒刺到背。

程开山回过头去,灯影重重,映入眼帘是穿梭在街中和店铺里的人群,大家都在找着自己的开心,没有发现一个异常的人,但他分明又感觉到每个人都有异常。

程开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了,就算是李继迁、白依清夜探他的摔跤场,作为辽国回图务的资深间谍细作,他都是泰然自若,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惊慌,而今天却是莫名的惊慌,难道是担心温盼盼暴露身份了,会被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这里来?

程开山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加快步伐,然后偷偷观察身后的情况,他还是没有发现异常。程开山心里稍安,这次从琼玉楼里接温盼盼出来,他是没有出过面的,是赶车的车夫,也是他摔跤场里黑五娘女扮男装去和掌柜说的,而且假扮是开封府的人,就是以防万一,陈琦、崔勇进跟踪温盼,自己也一直躲在车里,跟踪的人也不可能发现自己,如今自己又杀了温盼盼,这个线索一断,万无一失,不可能找到自己头上来。

黑五娘也按照自己的吩咐,在下一个拐弯的街道下了马车,这一切都是在朦胧的灯光下做的,何况黑五娘还是女扮男装,只要她把外面的男人装束一换,又有谁知道呢?

想到这,程开山心里安心下来,但职业的本能,还是有意识地拉了拉头巾,向开山摔跤场走去。

程开山觉得还是有必要回开山摔跤场,一者了解摔跤场四周有什么异常,到底自己有没有被盯上,二者没有确定正式安全时,他还不敢接触去回春药铺。

可是当程开山快到摔跤场时,迎面走来一人,径直向程开山走来,程开山一看,不由得暗吸一口凉气,居然会是李继迁,李继迁身后还有一个人,他知道不妙,又转身向身后看去,却是郎山中,郎山中跟在自己身后,虽让程开山有心灵感觉,但就是没有发现,可想郎山中功夫之高,隐藏之深。这个架势,二人分明就是因为自己而来。程开山还有点不相信,二人是因为温盼盼的事来找自己,这件事上,他计划周详,不太可能让李继迁与郎山中知道这事。

程开山故作镇定,继续往前走去。待走近李继迁,李继迁伸出手来作势拦住,笑道:“程场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程开山却故作惊讶,道:“你是谁?”

李继迁道:“程场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才没几天,和你在你的摔跤场周旋一晚,怎么就不记得了?你虽带着头巾,但我还是认得场主呀。”

身后的郎山中也迅速迫近,已经挡住了程开山的后路,程开山心里还在犹豫,这二人到底有没有发现是自己杀了温盼盼,便索性取下头巾,笑道:“哦,原来是你呀,你夜闯我摔跤场,还污蔑我,将我送至开封府,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今后欢迎官爷来玩。”

后面的郎山中大声道:“程开山,我是开封府的,有桩事需要你去一趟开封府。”

程开山心里大惊,不确定刚才的事情是否真暴露了,同时,他也还弄明白,李继迁与郎山中为何出现在一起,是巧合还是本就联手而来,看样子,二人联手而来可能性大一些。

程开山想到这,便左手突地伸入袋中,右手迅即一掌避向李继迁。左手是往袋中掏迷香,迷香是准备对付身后的郎山中,虽然在这空旷的街中,迷香起不了多少作用,但也可以迟滞对手。右手这一掌凝聚了程开山全身之力,力求一招击退李继迁。然后利用这个机会,溜之大吉。

只是程开山失算了,那夜在摔跤场,李继迁击穿屋顶那一掌,功力已经超出程开山了。此时的李继迁并不隐瞒功力,也不躲闪,反而出掌迎了上去,二人双掌相接,一股大力向程开山反弹而来,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他大骇,想不到李继迁武功会有如此之高?而身后的郎山中,也早就有了防备,程开山因为被逼退两步,左手还来不及将迷香扬出,郎山中出手更快,已经一掌击中程开山的后背,程开山受到前后夹击,特别是中了郎山中一掌,顿时气血上涌,吐出一口鲜血来。

李继迁武功高,而郎山中武功更高,在两个如此高手面前,程开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郎山中然后顺势疾上,点了程开山的穴道,道:“程场主,我们还是去开封府说吧。”

程开山后悔莫及,不该轻视了李继迁,但他并不担忧,恶狠狠地对李继迁道:“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不然,别怪我把你的事抖出来。”

李继迁哈哈一笑,道:“我本只是与程场主叙叙旧,程场主却想致我于死地,我正当防卫也不行吗?况且又不是我想擒你,是开封付的官爷要擒你。再说了,我能有什么事,怕你抖出来?”

程开山冷冷一笑,道:“若人要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再隐秘的事,只要做了,总会有人知道的。要不要我大声说出来。”

看着四周围观的人,郎山中拿出开封府的令牌,大声道:“开封府办案,无关的人不得靠近。”

听郎山中这么一说,那些围拢来的人,只好四散散开,自有人认识程开山的,便但在不远处,不愿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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