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会议厅里,韩祁一人对着千夫所指,轻挑眉道:“你们让我将一个除去叛徒的忠臣关入监狱?”

“他杀了一个无关的女人!”一名看上去位高权重的老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众所周知,小丑是雷系觉醒者,什么时候可以控制水了?”韩祁继续反驳。

众人哑口,但过了一会,一名女子笑道:“他是命运之主,你知道的,命运的手段很多。”

韩祁也无话可说,谁叫李余火派出了命运的代表,那位美丽而又让人恐惧的伊莲恩呢。叹了口气,起身准备走出去:“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去找他吧,相信我,若你们真的找他了,没人可以摆脱死的结局,更不要小觑命运的信息网和那把狙击枪。一群纸上谈兵的家伙!”

语罢,韩祁摔门而去,正如他所说的:“我欢迎你们,但第九局可能不欢迎。”

他独自站在窗户边,拿起了他戒了很久的烟,似乎那白烟可以将一切都扫去,让这世界变得一清。他痛恨,他仅仅是个宗师,若他是那半神的境界,起码他在这里便有了一丝的话语权,起码所有人会因为恐惧他而不敢轻举妄动。

会议桌上剩下的几个人眼神一凝,显然,他们准备杀小丑,至于小丑是谁,他们有权限知道。

……

“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李余火提了一大兜丸子走进家中,对着乔梁和任幸一笑,便跑到厨房中去。

乔梁和任幸在那场战役中,受了很重的伤,起码在近半个月都很难使用传承,不过有着伊莲恩,命运的特殊手段,皮外伤大多已经痊愈。

任幸听到好吃的,蹦蹦跳跳地跟进厨房,乔梁在后面说道:“小心点,你伤还没好。”

任幸没有听,依旧是一蹦一跳的,乔梁苦涩地笑笑,到也没说什么,继续看书。

李余火特地买了个小电锅,各类食材摆在桌子上,火锅底料在电力加热下变得香气四溢,一个又一个丸子如戏水的鸭子在水上漂来漂去。那与火锅顶配的芝麻酱,被汁水稀释,沾起来更加美味。

“明天带你们去玩好玩的。”李余火笑嘻嘻地说,至于去哪里,惊喜往往最后揭秘才算惊喜。

……

“不知韩局长莅临本店,有何贵干呢?”老人依旧坐在上椅子,扇子盖着脸,明明是一个英国人,却变得越来越中国化,这真是股神奇的力量。

“你让我来的。”

“哦,对!”老人坐起,一拍头,“你看这,年纪大了就是不好了啊。”

“所以呢,传承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韩祁似乎没什么耐心,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觉得心很烦,这个世界很乱,或许他打心底真不想让那群人死,因为死了,在这场凡人与神明之间的斗争他们就输了。他不会害怕李余火会死,不可能的,余火之主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老人好呵呵地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韩祁,你在烦什么呢?”

“以您的信息网,不应该知道吗?”

“你忘了,我早已不是命运老板,哪里来的信息?”

“他们,想要诛杀李余火……”

韩祁说出“李余火”三字时,走到了门口,没有雨,但秋日的寒阳是那么地耀眼,让他不敢直视,曾经对于他没有感觉的秋风吹过,现在却冻得他瑟瑟发抖,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那便诛杀呗。”老人毫不在意。

韩祁转身驳斥:“李余火死不了,剩下的二十个宗师都得死,那华夏便没有了顶梁支柱。”

“什么顶梁柱?是国际上,还是神明与凡人之间的斗争?”

听到这里,韩祁又转了回去,原本坚毅的脸,现在变得苍老,犹豫:“或许,都有吧。”

老人佝偻着身子,走到他旁边:“你变了,韩祁。你知道吗,当你二十多岁当上第九局局长之时,我在你眼里看到的只有刚毅和勇往无前,而现在,瞻前顾后。你的传承也并非第九局传承,是以心血养刀对吧,刀,就要勇往无前,而不是瞻前顾后。”

韩祁低头不语,看着手背上那一把唐刀的形状,千言万语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时间可真厉害啊,磨平了他曾经的锐角,如今只剩下妥协。

“所谓传承,”老人继续说下去,“便是修炼精神,以精神反哺自身,从而由单一转为多元。余火之所以强悍,是他们传承需要度过八个心关,而第一个心关,便赋予了他们无穷无尽的精神力。可如果一个人原本的精神所向早已消失,他又怎么才能突破那层屏障呢?刀,是勇往无前的,只要刀出鞘,哪怕隔千山万水也可以一击必杀!”

老人的一席话,让韩祁陷入沉思,曾经的他呢,以心血养刀传承的第一位宗师,第一位在刀上印出七个刀纹的强者,那时他才二十七岁。可是如今呢,十年过去了,他学会了妥协,没有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那柄带着荣耀的唐刀停留在了第七个刀纹,永远打不出第八个刀纹。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若是都选择妥协,那你不过只是个木偶,命运都不屑于操纵你,好好想想吧,第九局需要一个敢大破大立的局长!”

语罢,老人从门口走回椅子上,又睡了下去。

只留下韩祁在门口站着,秋风卷起落叶,飘落在眼前,它们终会化成新生的养料,成为过去,正如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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