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到前堂和后院之间的制符间,找到正在清算店铺账目的凌符堂大小姐。
凌安芷坐在桌前,素手持着店铺的账本,睫毛长而弯,美眸一眨不眨。她姿容不俗,气质文雅,认真工作的时候,颇有几分女总裁的范儿。
事实上也差不多。
毕竟凌符堂,就是她家的产业。
她这次来青云镇凌符堂,多半是因为晋升需要履历,被他爹凌符堂堂主,送来基层历练来了。
“大小姐,这是最新一批的符纸,朱叔腰不舒服,我帮他送来了。您过目。”
凌安芷听到陈争的声音,抬起头,目光扫过陈争,以及地上的两筐符纸。
她“嗯”了一声,然后重新看向手中的账本。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一息之后,凌安芷重新抬起头,看向原地没走的陈争。
“你……还有事?”
陈争确实还有事。
他是故意没走的。
陈争从口袋中取出荧光符图纸,以及一本记录他学习思路的小册子,向凌安芷讨教道:“大小姐,这图纸上我有几处不懂,您能否帮我看看?”
凌安芷一贯的,平静的眼眸中,终于露出诧异的情绪。
她倒不是诧异陈争不懂。
因为陈争完全自学,而荧光符又属于比较难的入门级符箓,有不懂之处太正常了。
她诧异的是,陈争居然敢来问她问题。
那天,山南修士闹完事后,凌安芷曾在后院空地上,表彰那些行动英勇的纸棚工人。
之所以这么表彰,也是因为她初到青云镇,有一些想收买人心的心思在。
那时候,纸棚工人看着身高马大,孔武不凡,实际却羞涩如闺中少女,别说与她搭话,大多数人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凌安芷倒也能理解。
毕竟她只是看起来年轻,实际上,无论是修为,还是在凌符堂的地位,都是那些工人所不能企及的。
“小辈们”视她如虎,不敢正视,十分正常。
就像她也不敢正视那些筑基大修一样。
但是。
陈争却是个异类。
陈争明明是个练气一层的小修,而且还是个砍竹的,连正式工都算不上。
但陈争不但敢正视她,而且丝毫不怵她的身份,居然“斗胆”问她问题!
“你……不怕我?”
凌安芷面露期待。
陈争倒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问。
不过,依靠打工人的本能,陈争还是快速做出反应:“大小姐貌美如花,平易近人,陈争对大小姐只有仰慕,怎会害怕呢?”
凌安芷抿了抿嘴角,忍住笑意。
“嗯,马屁拍得有些生硬了。你哪里不会,我帮你看看。”
“多谢大小姐。”
陈争没有耽误凌安芷太长时间。
莫约一刻钟后,他准时退出了制符间。
其实,陈争向凌安芷提问的问题,他大多都会,他是故意找问题向凌安芷请教的。
毕竟一个聪明的学徒,远不如一个勤学好问,踏实可靠,还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学徒重要。
离开凌安芷,陈争又去裁纸老朱那里毛了几张边角料。
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家。
然而这次回家,家门口多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有御气宗的标记,很明显是温紫钰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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