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不可能违抗常嬷嬷的命令,但昨晚我看见你睡在门廊下,终究狠不下心。”

我开诚公布地告诉他我所有的想法,不管他年纪小能听懂多少,但为了以后更好的合作,我有必要告知他,我直接抓住九皇子想缩回的手:“我与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提防我,而是为了一起寻条生路。”

“我无意害你,你也不应遭受如此迫害,此刻明月宫内还算安全,我们可以和谐相处,但出了明月宫,你最好无视我,甚至仇视我,我亦然。”

一番画图解释,才明白我并无害他之意,九皇子放松了身子,眼中的警惕散去。

我开始给孩子灌输我俩的求生计划:“你得时不时出明月宫干一下你的老本行,抢吃食捡垃圾那些的都要有,让人知晓你在明月宫过得极差。偶尔我会根据需要,当众殴打虐待下你,让宫中人知道我与你关系形同水火。”

“后宫事务繁多,若不是这次丽妃拿你当幌子,皇后也不会再度注意你,只要我们这段时间能麻痹皇后和常嬷嬷她们,让他们以为你依旧在经受着折磨,她们渐渐就会轻视你的存在,这样我们才能好好活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日清晨起床,九皇子梳妆打扮成乞儿外出展演,我便去内膳房领我的吃食,虽然分量少仅供一人吃两顿,但夏嬷嬷时常背着人偷偷给我多塞,秀娥也时常暗中接济我,对她俩我真的感激不尽。

回来后我和九皇子分食早饭,然后我俩开始收拾明月宫,当然是不敢弄得太过干净整洁的,前院继续维持着荒草丛生的样子,除了我住的偏房外,其他房间保持原样,后院稍稍收拾了下小厨房和水井,原先计划的菜地是别想了。

至于九皇子睡觉的地方,要知道我来之前他在这偌大的明月宫都没啥正经睡觉的地儿,但现在他不能和我同住一间房了,不然太容易露馅了。

我给他选了后院里一个位置偏僻较阴暗的角房,将里面打扫干净,又在门外贴了交叉两张黄符。

这是我特意去找了芳兰姑姑哭诉这明月宫如何如何不干净,这明月宫本就有鬼祟的谣言,在我偶尔布置,和拖着憔悴的病容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更加坐实了明月宫的恐怖阴森,芳兰姑姑听得汗毛竖起,直说道:“这我可帮不了你,你自想办法吧。”

然后我便去宝林殿求得了两张符纸封在这角房之上,对外便说是辟邪之用,多得古代这根深蒂固的迷信观念,没什么人对此怀疑,反而对明月宫更加避之不及。

我教九皇子如何从角房的后窗出入,在房内示范了铺床及卷铺盖的手法,“每天睡觉前从这个箱子里取出床被铺好,起床后卷起来塞进箱子里,你衣服等杂物在另一个箱子里,每次用完记得收好,如果你不在必须得保持这间房子无人居住的样子。”

九皇子苦着脸,他非常不情愿和我分房睡,我安慰道:“乖,我们不可能一直睡一起的,以后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我不想分开。”小孩的学习能力就是强,没几天我俩的交流越来越通畅了。

“因为我是你娘,咳咳,因为男女有别,真正的男子汉都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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