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归家,卫仲伦回忆任澍自参与客运系统技术表演以来,屡次在分局及铁路局前露面,更曾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抢救临产孕妇之英雄行为,颇受社会瞩目。

心中自忖,每日阅《人民日报》者多为领导层,任澍此举已成为其履历上的光辉一页。

思及此,卫仲伦心中愈发坚信,任澍乃其幸运之星,将大祸化为无形。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卫仲伦料想是任澍到访,整理心绪,异常难得地开口道:“请进!”

任澍听得请进之声,心中一惊,不解卫段长何时变得如此和蔼。

推门而入,见卫仲伦笑容可掬,便说:“段长,我来了!”

卫仲伦罕有地起身迎接,指向旁侧沙发:“来,小任,这边坐。”

任澍规矩地触边坐下,目光坚定地看向卫仲伦,似随时待命受教。

卫仲伦问:“小任,喝什么茶?我这有龙井和碧螺春。”

边说边拿起客用白瓷杯,从小柜中取出两个精致的木制茶盒。

任澍见状,急忙站起来接过杯子,道:“卫段长,我来,我来。”

说着,不分龙井或碧螺春,随手倒了些茶叶入杯,然后从桌上暖瓶中倒入开水。

卫仲伦桌上的玻璃茶杯尚存余茶,任澍便问:“卫段长,您这要换新茶吗?”

卫仲伦摇头,示意续水便好:“这是新泡的,加点水就行。”

任澍便将杯子加满,放置在卫仲伦手边,自己则拿起自己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中央的茶几上,然后正襟危坐,抬眼望着卫仲伦。

卫段长语重心长地说:“小任啊,你班组林惟康的事儿,给你带来了麻烦,心里有何想法?”

任澍匆匆回答:“没有,没有!卫段长,事情虽起于林惟康,但作为列车长,我亦难辞其咎,理当受罚。”

卫段长点头称赞:“小任,你这份担当,真不愧是有高尚的思想境界,我本以为你会有怨言。”

任澍摇头:“不会的,班组任何一人有误,作为列车长的我,都要负起责任,这是管理上的疏忽。”

卫段长沉吟道:“实则这次对你的处罚,你是有些冤枉的。但是班组出了这样大的事故,不单单处理你一人似乎说不过去,给铁路局一个交代也是必须的。太轻了处理,铁路局若是不满,麻烦更多,所以,你能理解最好。”

任澍急忙点头:“卫段长,我理解的!”

卫段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问:“小任,我听说你是铁路局路风办马祥玉主任的学生?”

任澍点头:“是的,他在我小学时期曾经做了三年的班主任,对我一直不错。前几天才知道他已升任路风办副主任。”

卫段长意味深长地问:“他对你很好?”

任澍细数往事:“马主任曾是我的班主任,我当时是学习委员。马主任家有块大地,春耕秋收时,我带着同学们帮忙,甚至盖房也是我们帮忙。小学毕业时,我是仅七个获得优秀毕业证的学生之一。”

卫段长点头,内心盘算:这份关系虽亲,马祥玉冒险的可能性不大,但加上其他因素,或有可能。

他又说:“小任,我今天召你来,就是因为你与马主任关系亲近,今后多与他联系,对我们段有利,你个人也同样受益。如有费用,可来找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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