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火焰化作道道飞弹,向着曹泽周身射来。

阴系诅咒的强大,在于诡秘难测,手段多样。

一旦被人观测到,找到应对之法,那么它的威胁便会大幅下降。

乌庆见阴系诅咒奈何不得曹泽,便换回了自己最拿手的火焰诅咒。

这种诅咒强于攻伐,攻击力十足,没有办法再那么取巧应对。

面对满天赤红,曹泽俨然不惧。

他将手中铁棍竖直插入地面,双掌抵住,滚滚气力涌入其中。

经铁棍转化,化作磅礴罡气。

赤色罡气在曹泽的控制下,向两侧延伸,化作长方形的一道罡气墙壁。

凝炼的赤色罡气,硬实如金铁,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赤火飞弹呼啸而来,在罡气长墙上溅出道道火焰波纹。

似是下了一阵火雨。

罡气长墙巍然不动,将乌庆这一轮攻击尽数抵挡。

“难缠的小子。”

久战不下,乌庆萌生了撤退的想法。

他的行事风格本就是一击致命,少有与人纠缠的时候。

今日之事被曹泽这么一拦,说不准什么时候警方或者其他猎人就会赶来。

眼看东西拿不到手,乌庆冲着曹泽露出一个邪笑。

他的事办不成,曹泽也别想好。

这小子不就是仰仗灵器吗,像谁没有似的。

乌庆从腰间扯出一根头部分叉的烧焦树枝,口中念咒。

浓烈的火焰能量,汇聚与树枝之上,将其自内而外燃起一片深红。

火焰如涡旋般汇集到树枝的分叉口内,旋转着形成一轮微缩的红色圆球。

乌庆另一种手,五指弹动,点点黑气渗入其中,化作一个个黑色的斑块。

火系诅咒,衰日。

乌庆蓄势的同时,曹泽便已收拢罡气,长墙如画卷一时收卷,在铁棍之上凝成厚重的罡气层。

曹泽挥棍前冲,如同舞动赤色流星,直取乌庆。

可是乌庆施法前,早就算好了速度。

带着腐朽衰败气息的微缩红日,先一步自火柏树枝发出。

一边衰亡,一边绽放,新生与毁灭同时存于一体。

飘忽着,撞在了铁棍之上。

诅咒与铁棍相交,曹泽蹊跷的未能感到丝毫重量。

黑气在火焰的推助之下,渗入赤罡之中,游曳着将罡气削弱。

孙昱肉眼可见的,铁棍之上的赤色淡了一层。

深红的火焰紧随其后,爆炸出的冲力与热量,进一步的破坏罡气结构,将其冲击的七零八落。

曹泽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干涉他对于铁棍的掌控。

铁棍像是陷入了泥泽一般,浑不受力,让曹泽进退不能。

深红层层蔓延,如水波流淌,眼看着就要来至曹泽身上。

曹泽催动赤罡拦截反击,却总被黑气腐蚀,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他心中升起一丝明悟,这道诅咒不光是破坏罡气,造成杀伤。

更阴损的,是污损灵器,让其降格,甚至丧尸灵性。

孙昱看得着急,手掌在衣服的兜里,握住那件物品。

乌庆诅咒的恶意,被少女一览无余。

抿了抿嘴,下定决心。

水幕象护着她穿越火蛮牛、沙丘貉和赤月狼的斗场。

小象鼻子吐出水汽,消弭到扑面而来的燥热。

来至曹泽近前,孙昱悄然发动。

水幕象也跟着释放出一股水流,喷射向铁棍之上的深红火焰,帮助曹泽减轻压力。

无形的波纹荡漾开来,顺着铁棍轻轻扫过。

曹泽顿感压力一轻,黑气与深红不知为何,俱都消退。

许是势穷了?

赤色罡气趁机猛涨,重整河山,一鼓作气将乌庆的这道诅咒驱逐。

波纹一路远行,恰好终止在了乌庆身上。

乌庆身上猛地凸起数道黑色,狰狞的长条蛊虫自他身上钻出,将焰袍割出数个大洞。

浓郁的黑气在空气中散落,化作尘土,将四周的地面侵蚀出数个深坑。

强烈的虚弱感从乌庆体内涌上,他再次歪头来缓解那股眩晕感。

只剩下一次施法的能力了。

在危机关头,乌庆的思绪异常清醒,像是做过专业训练。

曹泽不明所以,但能感觉到乌庆的衰弱,战机已现。

倒提铁棍,大步上前,赤罡流动,便要扫出。

乌庆打了一个响指,看着曹泽越来越近的面孔,面上依旧挂起那一副毫不在乎的笑容。

施法完成。

“赤月!”

赤月狼仰天长啸,周身火焰猛地暴涨,将火蛮牛和沙丘貉的沙尘逼退。

纵身一跃,跳出包围。

赤色的尖牙在孙昱眼前划过,惊得曹泽急转身形。

却是轻轻插过,安然落在乌庆身前。

乌庆伸手扶住赤月狼,在精灵的帮助下翻身而上,冲着曹泽和孙昱微微躬身致意:

“两位,后会有期。”

赤火飞纵,遥遥远去,已是追赶不及。

精神链接。

乌庆的最后一个咒语。

曹泽将铁棍放下,切换至云羊符灵,灵视开启确认乌庆远走之后。

他来到孙昱身前,确认少女的状态:

“没事吧?”

少女轻轻点头,红衣上近乎没有一丝褶皱。

“太冲动了。”

曹泽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哦。”

孙昱闷闷应了一声。

“不过,干的不错。”

“哦。”

孙昱面无表情,眼角却悄悄带出一丝喜悦,由阴转晴。

检查了一下两只精灵的伤势,并进行简单处理。

曹泽将铁棍和消耗较大的火蛮牛分别收回。

和孙昱一起,指挥着状态尚好的沙丘貉和水幕象,将战斗余波引起的残火尽数扑灭。

***,这善后工作比打架还累人!

曹泽默默感叹了一句。

等到曹泽和孙昱返回博物馆的时候,其他两组都已先他们一步回来。

看到曹泽身上的狼狈,顾言心中有数:“看来,是被你们碰上了?”

“没抓到?”

陆潇看两人两手空空,连忙关心起赏金情况。

毕竟人回来了就是没事,但是钱没回来,那可是大事。

曹泽简单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陆潇眉眼中带着深刻的哀伤:

“太可惜了!”

“这次不成,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以乌庆的性格,说不定会直接离开朝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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