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那个时候做出选择将桐野牧夫带回家的奥兹曼与居间惠,就连桐野牧夫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居间家借住这么久…

仅仅只是从秋季到冬季的几个月时间而言,真的可以称之为久吗?客观来说应该不算很久吧,对于某些人来说更是一晃眼就已经过去了的功夫。不过对于桐野牧夫来说却很久,很久很久。或许,这是因为对于桐野牧夫来说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轻松,甚至感觉到幸福吧。

桐野牧夫不是想要否定自己过往的生活,可确实如此。与电视台与记者的吹捧还有落井下石没有关系,而是从一开始,桐野牧夫就感觉自己恍若生活在泥潭之中,不论朝着什么方向走都会碰壁,不论朝着哪个方向前进都没有办法找到出路与未来。

这几个月的时间或许确实是逃避,他也知道像是这样轻松甚至是幸福的时间不会永远的持续下去。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正是因为已经隐隐约约的模糊的感应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所以他才是如此的感激与感谢,感谢这两个人无私的照顾,能让他在这里稍作休息,积蓄能够继续前进的力量。

就是因为有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出现,他才对世界稍微有了好感。就是因为有像是他们这样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对世界也稍微有了些许期待。

那种感应非常的模糊,模糊到仅仅只能将其描述为一种感觉。然而即使如此,桐野牧夫也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未来或许已经发生了改变也说不定,未来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也说不定。

却也正是因此,他才不能放松懈怠,不能够不努力,如若不然,那好不容易才有可能抵达的未来化作细纱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也绝对怨恨不了任何人。

三个人回来的都比平时要更晚一些,且必须自己照顾自己,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不论再晚都有家人为自己留了晚饭的那种事,所以晚饭时间也比平时的要稍晚一些。

1982年的第一场雪的晚上,晚餐也比平时要稍微简单一些。是蛋包饭。

不过特质的牛肉酱汁被淋在带有光泽的软嫩黄色蛋包上,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的蛋包饭味道却依旧能够给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这种深刻印象并不是指和外面餐饮店的大厨相比会是怎样,而是指从从一开始,从最根本的地方就已经不一样了,只有在这里的饭菜中,哪怕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白米饭,一粒米,也能感受到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有的宛若太阳般温暖的感觉。

晚饭后,居间惠一如既往的去整理厨房还有清理餐具,就只是桐野牧夫在这里寄住的这段时间,他都见到过好几次奥兹曼想要过去帮忙却都被居间惠赶出来的样子。

“厨房是女人的领域,男人不要随便插手”居间惠总是会这么说,桐野牧夫却并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其中的深意。居间惠与奥兹曼一样,这两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比他大上那么几岁而已,若是以世代来算他们应该算是同一世代的人,可这两个人有时却也会露出令人感觉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的多的表情。

桐野牧夫的心中第一次浮现出了向往,那就是他也想要成为像是这样的人,能够给别人带来希望,能够保护别人,能够守护他人的人。成熟的人,可靠的人,强大的人。不再是弱小的人,彷徨的人,等待着被保护的人,渴望被接纳的人,他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不是力量上的强者,而是生活中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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