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中,人数是最基本的要素。历史上,大小战役数不胜数,但基本上,兵力较大的一方获胜的概率更高。少数人打败多数人的案例之所以引人注目,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极为罕见,实际上数量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从这些例外的胜利中,我们能学到很多。少数人战胜多数人的时候,往往遵循着某些法则。

例如,利用狭窄的通道便是典型的例子。即使敌人数目众多,如果能够利用狭窄的道路来限制其人数优势,便能找到生存的机会。

此外,还有高低差、火计、水计、对补给线的攻击等多种战术。然而,这些战术都在特定条件下实施,并非普通情况下会发生的。

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还有一种更为稀有的情况,那便是战斗行为的原则可能会被战术的变化彻底改变。

这种变化往往源于技术的革新与超前的思想家。

而现在,这片战场上,两者恰好都汇聚在了一起。

(还没来吗……)

我在等待最后的时机来出牌。这次行动的启动并不在我手中,而是依赖于敌人的行动和克劳丁娜的动向。

“报告!来自马提亚斯的传令。”

“什么事?”

“‘我们已做好准备’,重复一遍!‘我们已做好准备!’”

“明白,回去吧。”

“是!”

又一个准备就绪。马提亚斯已做好准备,意味着克劳丁娜已成功渡河并推动了战线。这表明我们这边的准备工作已全部完成。

(接下来,就看敌人的行动是否符合我的预期。)

我的目标是根据敌人的行动来进行反击。因此,如果我误判了敌人的动向,我们这边兵力本就不多,便会面临失败。

(尽管训练和协调都是临时凑合,但比起我们预想的情况,表现得还算不错。不过,试图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冒险,真是相当大的赌博。)

我思考时,旁边的雷莉亚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副团长……你在笑吗?”

雷莉亚问道,她的表情中既有疑惑,也有些许的安心。

“笑?在战场上?”

“是的。”

“怎么可能。战场可是我最讨厌的地方,根本没有笑的余地。”

“但是,你看起来有些高兴。”

雷莉亚说着,露出了可爱的微笑。我无奈地挠挠头。

“你觉得我像个危险的人吗?”

我问雷莉亚,她连忙摇头。

“不是的,绝对不是。”

“……那就好。”

“不过,平时的副团长,确实是这样。”

“喂,等一下。这话可不能听之任之。”

我说完,雷莉亚露出愉快的笑容。

本来她应该过着与战争无关的生活,在某个安静的地方和朋友们一起笑闹。至少,她不应该与一个比她大十岁的上官共生共死。正是因为她的优秀,才让她冒着这样的危险。

这究竟是谁的错?是她的优秀造成的?答案我并不知道。

“报告!前线确认信号!”

“雷莉亚。”

“是。”

我握住雷莉亚的手,向全军发布指示。

“第七骑士团副团长向全军通告,战力集中于中央部队。按照计划,从中央突击。”

我仅说了这一句,便骑上马,将雷莉亚放在我前面,然后加速奔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国的战士们呐喊着。此次行动的目的便是从中央突击敌人,猛咬敌军的咽喉。也许能否称之为“计划”还值得怀疑。

“可恶!敌人突然反击!”

“这样下去后退来不及!”

东和人的士兵们纷纷叫道。后方已经遭到追击,损失惨重。

“快跑!反正他们渡河也需要时间。追上来的只有原本位于中央的部队。后续的部队跟不上的。”

“那……?”

“退到撤退点后,立刻反击。我们可以重整旗鼓。”

东和士兵们怀着一定的希望继续奔跑。正如他们渡河时会遇到困难,敌人也不可能迅速渡过数量庞大的士兵。因此,他们依然有生存的机会。

“快点,再往前……!”

“喂,怎么……呃!”

伴随枪声,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为什么敌人会追上来?

“可恶,发生了什么……”

当他回头的瞬间,那名士兵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怀疑。大军已经渡河,自己的同伴们正在被追赶并践踏。

“这是怎么回事……”

枪声继续回响,那名士兵也只能在那一刻倒下。

“真是精彩。”

马提亚斯轻声说道。在克劳丁娜向前推进的同时,马提亚斯率领工兵队架起了一座简易桥。虽然简易桥无法运送马匹和大炮,但足以让步兵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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