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仪平静自然地喝药看得许秀头皮发麻,暗暗地扪心自问道:
“这个黑咕隆咚的东西真的能喝?”
也不知道那女子与自己徒儿有什么深仇大恨,喝这种东西,简直是爱徒心切,师慈子孝。
孝大了!
许秀心中不忍,递上手帕以及一枚果糖,关心道:
“苦的话,口中含糖会好很多。”
赢仪接过手帕与糖果,擦拭着嘴角,唇角微微翘起:
“师尊?”
“嗯?”
“师尊,你与前几日不大一样,今日你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许秀扑灭火堆余烬,轻声反问道:
“我以前对你很严苛吗?”
“不,你不对我很严苛,你对你自己很严苛,师尊在我的眼眸,像是一位遗世独立的美人,目光清冷疏离,眉头晕染无人能解开的愁绪,你只有在遇见特定的事物时,眉头愁绪才会有些许的舒展,但也只是几息。”
赢仪忽闪着细长微卷的睫毛,眼眸流出真情实感,直抒胸臆地说道。
她见自家师尊没有生气,而是一双明晃晃的桃花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师尊呢,像是一位死了许久的人,现在有的只是华丽绚烂的躯壳与内心执着万年的意志,我想师尊的神识是孤寂的,如凛冬寒雪般孤寂,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长河下酝酿熊熊燃烧的火焰,而我无法感同身受,亦不能为师尊解忧。
即使师尊如此,但他对我很好。”
许秀听着赢仪真情流露掏心窝子的话儿,轻声呢喃道:
“我在徒儿的眼中是这般模样吗?”(她是这样的吗,像是身戴枷锁的苦行僧。)
她在旁没有回话,虚弱而苍白的御姐脸庞望向湛蓝的天际,鸟儿从中飞过。
赢仪低头拨开糖纸,檀口轻启,一枚泛着草莓味的果糖含在口中,任由草莓味盈满口腔。
此刻,药汤味减轻,尽是草莓甜味。
微凉的指尖搭在赢仪纤细的手腕,脉搏有规律调动,脸庞也由刚刚的苍白渐渐红润起来,许秀问道:
“感觉如何?”
“好很多了,师尊,这可是你亲自调制的药汤,若是连师尊都救不了我,那我才是真的无药可救,等死好了。”
许秀也更想求证这个黑暗药方真有这般妙不可言,包治百病。
“说实话,徒儿......”
“哦!师尊今日真是啰里啰嗦!我的头已经不晕,胸口也没有前几日的沉闷感,身子舒畅,就连我的精神也是一片清明。”
“当真?”
“绝无二话。”
赢仪的回答不像是作伪,因为许秀可以感受到她身子透露出的轻盈之感,如蝴蝶飞舞。
许秀不知道在这个充满诡异的世界里,就连治病良方都可以这般诡异,黑暗。
以致于现在的他有着昏沉大梦之感,困于间断与连续之中。
五百年后的世界怎么了,竟让他有面目全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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