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横宽的重剑砸出深深巨坑,掀起万千烟尘,待到烟尘散尽,许秀依旧最初那般站立的模样。
横宽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一剑砸下来,可他惊天动地的一剑却是迟迟无法落地,仿佛剑锋与许秀相隔万尺,就连许秀的道袍都未曾割破。
许秀目光清冷疏离,闲庭信步般掠过横宽的身影。
可惜。
回应横宽的只有败北。
“这是横宽的成名绝技——砸剑,他的剑不错,可惜他不太行。”
透露失望意味的清冷女调在许秀心底突兀地响起。
许秀身子一凛,随后才意识到,这是她在说话。
刚才也是她对战。
终于要离开了吗?
许秀有一肚子的疑惑想向她询问,可惜此刻他的的体内气血翻涌,呼吸紊乱,容不得任何的长篇大论。
女子像是水中浮起的幽灵,向他的神魂与心脏不断浸透,他的身体渐渐不受他的掌控,回身掠过赢仪少女风采,目光柔和,清冷道:
“回去吧,徒儿。”
许秀终在最后弥留之际出声问道:“为什么?”
“你判断确认无误,赢仪神魂残缺不全,但这个问题只有你能解决,而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尽量维持赢仪现在的情况,从始至终,她都是你的徒弟。”
许秀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对吗?”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一切,我知道同时存在两个赢仪,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里。”女子的声音残忍地打破他仅存的幻想。
许秀听到女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仿佛可以看见她露出迷人的微笑,轻声继续说道:
“你是想质问我,我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道,是天下第一高手,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你吗?你想说自己像是一个傻子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任由我戏弄,来回穿梭于梦中?”
“........”
许秀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那样的话,你依旧只是截山的弟子,而不是截山的掌教。”
她声线没有那般清冷如初雪,反而是温暖的春风,许秀甚至可以看到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不是你身体的主人,天下第一高手是你不是我,你是截山掌教,这是你的人生,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你注定要亲历一切的悲欢离合,爱恨憎会,并且在人生的贪嗔痴,爱别离中长大。”
许秀突然感觉这女子语调渐渐苍凉,像是一位没有躯体没有家的游魂,四处游荡。
“好啦,交谈就此结束,明天还是新的一天。”女子像是吐了吐舌头。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我也早已忘记,我记得以前有人愿意称呼我为,三花娘娘。”
她的声音淡去。
——
许秀昏昏涨涨地张开双眼,环视四周。
三花娘娘四个字犹在他的耳边回响,身旁那位书简早已合上,是赢仪进来过他的房间。
他掀开棉被,走下床。
这一觉他感觉睡得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累,精神上也很累。
像是气血不足的征兆。
赢仪正好推门进来,手上冒着热气的米粥,看见许秀起床时,眼眸露出喜色,喜出望外道:
“师尊,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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