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绝非如此,实乃巧合,吾甄选助手,她恰为合适之人。”

“可有履历之书?”

此节确乎疏忽,不过一私人助理,向一女高中生索要履历,实非必要:“吾只顾安排事务,未索此文书。”

“此人汝可知晓?”

江川摇头:“仅知其所在之校与名讳,余者不知。”

“如此便决意聘用?”

“吾明日索一份履历书便是。”

未料此番家姐未多追问,仅是深深望他,最终淡淡言道:“有一助手倒也甚好,能稍作轻松,莫再因创作而暴瘦数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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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美空告知其弟:“母亲午后致电于我,言其当下于长崎办事,无法赶回东京,后日不能参加手冢赏之颁奖典礼。”

手冢赏因舆论之故推迟一周,上周母亲便言在北海道,这周却变为长崎,恐为寻借口不愿参加罢。

然实则非也,美空极为认真地向其弟解释:“此电话确是从长崎打来,不 ** 事抑或私事,其确在长崎。”

江川对颁奖典礼不甚热衷,对母亲能否参加亦颇无所谓。

虽融合了雪野江川之情愫,可他毕竟非雪野江川,这份亲情犹如酒中兑水,于原本之猜忌疏远之上更淡了许多。

但毕竟占了此人之身,两月有余江川以尘封过往为名与往昔切割,竭力扮好新角色。

此新人生仿若一部无剧本之生活情景剧,他既是导演亦是主演。

扮好实非易事,譬如对待家姐美空,虽其更多自认乃江川,然为扮好此弟,不得不强行将自身更多当作雪野江川,而后与一既陌生又极为熟悉之女子有礼有节地居于同一屋檐之下。

初始还算顺遂,虽精神之上其相当程度为陌生人,但 ** 之上毕竟乃骨肉至亲,于强大之伦理观念约束下确能做到毫无杂念。

然结城真衣坏了事,破了江川精神之平衡,此则稍显尴尬。

完全尘封过往变得难以贯彻,有时他甚为纳罕此奇怪、不完整之家到底如何,处处透着矛盾,似隐藏着某些秘密。

然一普通家庭之秘密恐亦大不到何处,或许仅是无足轻重之难言之隐,甚至可能是敝帚自珍之无聊之事。

江川越深入剖析,亦越不认为自身之孤儿身世能有多大意外,父母恐真已逝去,结城真衣能寻到他,若尚在人世应亦寻来,故意不肯寻他的话,那与亡故亦无区别。

往昔乃专业编故事演绎故事之人,江川自认善于剖析人间之悲欢离合,就冲结城真衣那副无所谓之态度,他之人生亦不太可能有多大秘密。

或许她仅是某段往事之知情者,因某种缘由介入此事。

实则说来江川最为好奇者,乃家姐美空到底知否他这弟弟乃抱养而来?

于雪野江川之记忆中,家姐未有何不正常之处,故江川想当然地认为她亦被隐瞒。

不过被结城真衣捅破此事后,江川忍不住开始观察家姐。

当以一导演专业研究者之身份解析雪野美空之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时,再结合雪野江川浑浑噩噩之记忆,结论乃出乎意料。

她应早已知晓与所谓之弟无血缘关系,不知情者恐唯有雪野江川。

类似之情形颇似江川中学时之一同窗,其亲母于他出生不久便将他过继与大姨,结果长大以后众人皆知他乃抱来之,连同窗亦知,然就是无人告知他本人。

或许他本人亦早已知晓,但亦从未提及。

雪野江川经历了甚为奇妙之成长,与家姐之关系更似青梅竹马,随着渐长,雪野美空表现出更明显之依赖,而雪野江川只当是家姐之控制欲。

事态演变成如此,江川将责任归咎于母亲,若她不隐瞒实情,两个孩子自幼便知无血缘,根本不会演变成当下尴尬之局面。

新观察新判断加重了江川之表演难度,他越来越难以饰演一无心无肺之弟。

就譬如方才他言及雇用了一女高中生作助手,若为雪野江川告知家姐时遭遇质疑,应是一副无需汝管,吾自能处理好之模样,而他却表现得似做了亏心之事,此感觉实不对。

更糟者此非真在拍戏,无法NG重来。

“既然众人皆不诚实,那就如此混着罢,即将二十岁矣,或许过两年众人各自有了新生活,此套亦自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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