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典满口口声声不计较,还要认张绣为叔父,谁特么相信,谁特么沙比。

反正,曹老板是不信的。

张绣到宛城数日,典满硬是没机会与之碰面。

朝廷使节来到,大殿中排开筵席,宣诏、封赏、犒劳,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吃吃喝喝……

典满由曹纯、卫臻、唐铉陪同,在隔着老远的偏殿摆一桌,起身上个茅厕,曹纯、唐铉都在后面跟着。

隔着薄薄的门板,曹纯捂住口鼻,没话找话。

“封侯了哈,曹老板没说结亲的事?”

门后,典满回道:“请叫我典侯爷。”

曹纯暗忖,这小子阴阳怪气,无法无天,乃是不能去大殿寻张绣晦气所致。大兄专门叮嘱过,体谅他吧,忍!老子这回忍了。

“典侯爷,啥时候跟曹家结亲呐?”

“嗯……呼……”

曹纯、唐铉听到动静,双双退后几步,疯狂扇风。

“及冠吧?我还小,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害怕怠慢了曹家千金。”

“你……好吧,有理。你快点,别耽搁老叔我喝酒。”

典满在里面又呼出一口大气,说:“那酒也能叫酒?寡淡无味,改天我送你一坛酒。”

“多大的坛子?”

寡淡的酒也是酒,一坛,起码十斤吧?

“能装一斤的坛子。”

原本还带着一点点期望,结果被现实无情粉碎,曹纯终于成功的怒了:“滚!老子不稀罕!”

“节玉兄,麻烦你记住啊,建安三年六月十三日,议郎曹纯在茅厕外亲口说,不稀罕我酿的美酒。”

唐铉不吱声,招惹不起这两人,咱主打一个“不存在”。

瞧这,好像他家酒真的很好?曹纯暗想,如何真很好,那就……抢了特么的狗大户!

典满出门,随手把剩下的黄草纸折好揣怀里,察觉到二人目光,明知两人都是用木片刮的,故作惊讶道:“看什么?擦屁股的。”

曹纯只觉一阵恶寒欲呕,特么的,擦过屁股沟子的东西还揣怀里?老子怎么跟这种缺德玩意儿共席、饮酒?!

唐铉见过卫臻从典满房里取纸,之前以为是很珍贵的东西,此时方知用作擦屁股,借口小溲进去一看,果然,马桶里有那种纸。

之后的酒席上,曹纯目光古怪,时不时瞅一眼典满藏那玩意儿的胸口,生怕掉出来恶心人,还总觉能闻到臭味儿。

别说吃肉了,喝酒都没兴致。

酒尽,食饱。

典满大大方方从怀里掏出黄乎乎的草纸,曹纯立刻紧张起来。

只见典满一脸心疼的样子,撕下一角,擦嘴,擦嘴!特么的擦嘴!!

“呕!”曹纯捂嘴疾走。

典满没理他,又撕下一角递给卫臻,卫臻是真心疼,但也接了,擦嘴。

唐铉眼巴巴看着,典满“唔”了一声,撕下一角递过去。

曹纯归来,看到唐铉也用那玩意儿擦嘴,顿时忍不住又“呕”的转头冲出去。

特么的,再跟老子提结亲的事情,恶心死你!

“他咋啦?喝多了还是怀孕了?”

卫臻不明所以,也奇怪的望向门口——桌上这点酒,曹家小叔不至于如此不济吧?

唐铉恍然大悟,典满妥妥的是故意给曹纯挖坑呐!一回想,他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真特么辛苦。

一个典满用黄乎乎擦过屁股的东西擦嘴,曹纯能忍住,特么还有第二个,他不能忍了。

加上几分酒意,这回真是翻肠倒肚,吐了!

典满还等着,听到脚步声渐近,故意道:“小叔酒量不佳,以后尽量不找他喝酒了。”

卫臻真诚的接话:“对,对,酒醉伤身又误事。”

曹纯站定,想了想,老子走!走出几步,想到大兄、主公、曹老板的吩咐——今日务必盯紧了典满,只得硬着头皮转身。

典满一脸的云淡风轻,也不问曹纯,对唐铉说:“节玉兄去大殿看看,如筵席罢了,请沈弥、甘宁去我住处饮茶小叙,那个,周逢也叫上。”

“喏。”唐铉角色身份转变很快。

内城千步见方,典满还有虎卫身份,得以有一间居处。

曹纯扭扭捏捏的拉开距离跟着,典满佯装不觉,煮了茶,与卫臻闲聊着等待沈弥、甘宁。

事情明摆着,典满想要确定建营之事,兵员,有!军械,有!营号,有!主要就是各曲、屯军官的安排。

曹老板不会插手干预,全凭典满的意愿来办,典满则要考虑各方关系,借建营的机会把利益勾连起来。

人还没到,卫臻说起襄邑老家的事业。

一直默不作声的曹纯突然插嘴:“卫臻,你刚才说,他家自酿的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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