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院前。
“老师公虽然行有不端,应该得到惩戒,而且对我这边还意图不轨,但是这几天里,武馆不计成本的栽培,却也是真的。”
“同时,我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可也算是领着个名头,他跟我爷爷的交情更加做不得假,所以,他若是现在已经被镇杀,我也理当去凭吊一下。”
陈照这一通话说得有理有据,契合当下众人的认知。
“唉!”
林英的警觉略缓,不由叹息一声,道:“情况比你想的还要复杂许多,即便从现在的搜查来看,镇祟武馆并没有通敌谋逆,可却也是劣迹斑斑,后续的审理清查,需要不少的时间。”
“至于老馆主嘛,因为一些还不好说,或者说调子还没有完全定下?总之就是,我只能说,百户大人已经让人把他生平所用,死后所留的一切,通通焚烧在武馆深处,并且要将那里封锁一段时日!”
这么说是有意的,林英暗自观察着对面的神态,想要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异样表现。
结果是没有,陈照只有些许正常的疑惑。
而林英的话也是反驳。
想去凭吊,那是不可能的,连远远上柱香都不被允许!
陈照心里其实是惦记着那张人脸,还想着用话套一套,没想到直接就获知了处理的情况,当即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后是有些懵逼。
通敌谋反?
不是,怎么扯到这方面来了?
在他这边想来,知县斗不过地头蛇,请一下容阴卫的外援很正常,那属于正常的一地主官陈请,是法条允可的情况。
但没想到居然会是以通敌谋反的名头……
‘呃,我屠黑蛇帮后丢的信弄出来的?’
‘他觉得我这个报信的,被郭茂昌逮住,接着后面无相诡的谋划,又被误会成具有叛心,然后才是今晚应着我搞出来的动静,果断地展开行动……’
陈照懵逼过后,试着去推想,捋出这一条看起来最有可能的线来。
‘我说呢,苏婉怎么突然顾忌重重,连五形武馆那帮实际上的乌合之众,都要审慎考虑到,敢情是差点背了个叛国的罪名!’
这边恍然之时,看不到问题的林英,也已经挥了挥手。
“行了,你看起来是没啥牵连,那就问到这里了,只是你毕竟是名义上的武馆嫡传弟子,接下来的时间,不要靠近镇祟武馆,也不要随便走动,要是有什么疑点,还会来找你的!”
这么说着,林英就点着那两个手下,明着示意,让接下来他们关注这边,希望陈照别不识好歹,仗着现在有本事了,就敢大胆妄为。
他们也没有立刻离开这边,而是把因为刚刚的动静而惊醒过来,正偷偷观望着的左邻右舍,又给简单问一遍,印证陈照的说辞。
多亏了无相诡的小心谋划,现在有一堆的证人在支持着陈照,所以这一行人就匆匆回去交差,留下人们天没亮就在那里窃窃私语。
连容阴卫的甲士都出场,哪怕是平头小民都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而且看询问的情况,十有八九还是涉及到镇祟武馆的事情!
那可是本地最大的武馆,因为有黑蛇帮当手套,对外的名声其实还算行,那一馆三真气的情况,更是背阴人的骄傲,跟外地人提到时,都会忍不住挺胸昂首,感觉倍有面子!
所以之前有的是羡慕嫉妒陈照的人,恨不得以身代之,现在这武馆出事,而且事还不小,就不免让人在意介意!
‘大昭武卫在民间的名气,还真是不错,人人亦是向往,视之为荣耀!’
陈照这么看着想着。
所以,这次有他们出场,民情虽然会有波澜,但大体上还稳得住。
这也是陈照之前没看到武卒,就往什么谋逆上想的缘故。
因为那杜知县一介外来任官,正常就算找到足够的证据,也得请容阴卫过来背书,才不至于被本地人堵衙门讨说法。
‘然而,现在这个时代,诡事再度爆发,是王朝鼎盛时期落幕的开始,这般情形,还能持续多久,却是……’
正当陈照心有感慨之时,王大郎有些踉跄地走过来。
他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但现在更在意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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