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画姑娘,在我这边做事的话,有些情况,希望你能理解。”
“公子放心,知画省得的。”
她顿时一副很上道的样子,只觉不外乎就是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很有换家伺候的自觉。
“不,就是怎么说呢?在我制香的过程里,可能会有些怪,到时候你看到了,不要以为我是什么疯子恶徒,或者是担心些有的没的!”
陈照尽量打着预防针。
毕竟光是现在的敬滞香,就有着放血和水,塞胃里加胃液,再搅拌香料吐出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流程。
而他这么一说,她反而好奇起来。
眼睛有些扑闪着,却没有立刻追问。
陈照看她应该是听进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提起香料粘粉,领人进院子里,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大搞供香制作。
老门吱呀,众人相觑。
一众邻居互相看着,突然又纷纷露出心知肚明的表情,接着一个两个的,都在那里忍不住感慨连连。
“冬天还没过去,春天已经来了。”
“小小丫头片子,回家去回家去,这可不是你该偷听的!”
“玛德,怎么那傻小子……”
“住口!你这混小子,有功夫在这嫉妒,不如赶紧去找份活做,人家现在可是堂堂的武师,你要是这么争气,老子也能拖人给你说媒!”
这些嘈杂声不算大,却都传进院子里面。
不用说,那帮家伙,定然有在听墙角的!
毕竟现在还能留在家里的,基本都是没事做,或者事做完的人,正无聊着呢,当然是免不了有这种行为。
听着想着,正迅速上手各种杂活的知画,不禁低着头,只能看到面上有一抹粉色。
陈照暗自嘀咕着外面人几句,又微咧了一下嘴。
然后,拉出那一缸兑水血来。
肉眼可见的,小女子的羞怯在迅速退缩。
等陈照示范式的,把那一套流程走完一次,将香放在竹篾上,于合适地点晾晒风干,小女子这边已经是满脸煞白。
如此神神鬼鬼,端是古怪的作香法,还有,那血好像是人血?!
反正不可能是禽兽血,她之前在酒楼忙活,什么禽兽血没见到过?
不过,也因为早就见惯血腥,所以倒也没有大呼大叫的。
‘嗯,这帮工其实还很不错啊,虽然心惊胆跳,但手上的活却没有耽搁……”
陈照以老板的角度来审视,只觉得十分满意。
于是很贴心地跟她说,今天只是熟熟流程,让她可以先回去复盘一下。
“……食其禄,服其劳,陈,陈公子不用担心小女子,我顶得住的。”
知画却有自己的执拗。
于是,陈照也就直接颔首点头。
这么一来,反而让她不免有一点点小幽怨。
继续制香!
接下来,陈照都在追着阳光跑,一篾篾的供香,放满了一处处,最后也不避讳什么,连外面人看得到的地方,都给放了几竹篾。
看得本来正在偷听墙角的人们越发怪异,逐渐忍不住嘀咕。
“陈小子在搞什么鬼?”
“照哥儿真在雇人做工?”
“那是,线香供香?他家改行了,不当走山客,改制香人?”
“也是需要改的,说起来,陈家以往一个武者都没出过,明明他爷爷跟那老馆主是旧识,或许是有什么祖训,现在成武者了,就不能走山了?”
人们议论纷纷,反正也没事干,讨论得十分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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