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们儿,俨然已经疯了……

“谢春花!”

王少寒爆喝一声,冷然道:“没人说你下毒。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快把熬煮剩下的渣滓取出来,让我看清楚孩子们到底喝了什么!

放心,如果是无心之过,我会为你证明。”

听到这话,谢春花才稍微冷静一些,可依旧瞳孔放大,显然惶恐到了极点,不敢置信道:“我、我那么对你,你会为我证明?”

“会!”

王少寒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安抚下去了,上下摸了摸,脸色一变,连忙回身道:“有没有银针,有没有银针?

当地卫生员在哪?

我需要银针,还有消毒用的开水!”

“老郭,老郭,叫你呢!”

“少寒同志,需要开水是吧?你等着,我马上去烧!”

“谢春花,你他娘的快说啊!”

听到他的话,看热闹的乡里只是动嘴。反倒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掐着衣摆走上来,说了一句,扭着小腰就往家跑,动作麻利而干脆。

‘谢谢!’

望着她的背影,王少寒无声的道了句谢,立刻接过来那捆用卫生纱布包裹的银针,仿佛拔剑似的取了出来。

二话不说,来到情况最严重的那个小女孩儿跟前,一连数针,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直刺其公孙、内关、合谷、中脘、足三里,又把她抱起来,在背部斜刺胃俞穴。

其他孩子如法炮制。

一通操作下来,所有孩子的症状都出现明显的缓解,唯独那个呼吸困难的小女孩儿。

数针下去,她确实是不怎么抽搐了,呼吸也渐渐回来,只是开始浑身上下冒冷汗,小脸儿越来越白,舌头赤红,却渐渐有僵硬的症状。

“孩儿啊,孩儿啊!”

“小兄弟,小兄弟,你救救她,你再救救她,我给你磕头了!”

“当家的,快来求他,快来求他啊!”

旁边一位估计才二十五六岁的母亲突然崩溃,握着自己闺女的小手,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王少寒同样心如刀绞。

这是阳衰欲脱,亡阳之兆!

“快,拿盐,谁去拿点粗盐!再取些干艾草!有没有腿脚麻利的兄弟,去河边向阳的洄湾里提一桶水,再去村里的深井里提一桶水?”

王少寒咬着牙,情况危急,他只能用一些比较玄奇的方法。

“我去,我去提水!”

人群中有人吆喝一嗓子,沙哑得都快走样了,正是累得肩膀都耷拉下来的邹春龙。

这小伙子,已然是在拼命了。

王少寒心下感动,眼眶跟着湿润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春龙,你一来一回跑了三十多里地,真当自己是个铁人啊?你去村子中央的井里提水,让我去河边!”

“别说了,我家里放的有陈艾,我这就去拿!”

“我家有粗盐粒子,我家有粗盐粒子!”

或许是受刚才那个女孩儿的影响,亦或许是受邹春龙的感动,老少爷们儿再也旁观不下去了,一个个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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