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颂从前只在矿场联谊会上听到过这种语气,女人含羞带笑地看着自己的心意的情郎,就算是责怪的话语也称得上是打情骂俏。
好比如今,玫琳的权杖底部尖锐,但她抵在对方胸膛上所用的是圆润的扶手处。
“我只是希望拦住你。”戴维伸手想要触碰她,隔着权杖落空,神情有些失落,“那位罗宾侯爵执政期间毫无作为,甚至称得上作恶多端,百年间城中民不聊生,多少平民成为他施虐的玩具。”
“他已经死了。”
“那你就更没有必要过去了。”
“如果你要从他手中夺下二加城我绝不阻挠,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但罗宾家族是效忠皇室的老牌家族,我需要去参加他的葬礼并主持新任侯爵的仪式。”
“你知道的,这就是我不能让步的原因。”
玫琳看着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按照标准继承制,下一任罗宾侯爵应当是家中长子,但长老院的魔法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必然会挑选效忠于长老院的角色,进一步削弱沃林王权,而那位占据继承制优势的长子,此时恐怕凶多吉少。
“你也应该知道,按照侯爵与王室之间的契约,我有必要保障罗宾家族的生命安全。”玫琳强调,“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候。”
作为长老院的新贵,戴维轻而易举地听懂了玫琳的弦外之音,只是——
“长子已经因为悲伤过度在葬礼后去世了,他自刎在自己的房间里,还留下了遗书。”
戴维话音落下那刻,玫琳法杖微动,一道攻击魔法落在他身上。
这是法杖自带的攻击魔法,不需要吟诵咒语,瞬发但羸弱。
戴维轻轻抬手将能量波动拂去,他带着黑色手套,像拂去一片落叶一样轻易。
他站在门口,并不退让半分。
玫琳皱眉,露出为难的神情:“父子两代人的葬礼,我作为距离二加城最近的王室成员,却始终没有出面,罗宾家族会怪罪皇室。”
戴维闻言笑了:“不会的,通知我的正是罗宾家族的人,罗宾次子将接任下一任家主,并将二加城的统治权完全交给我,作为我的盟友。所以这件事,没有任何人会为难你。”
躲在货架后的风颂微微挑眉,那个魔法师的灰雀居然是给戴维的。
他仿佛无意间卷入了某个斗争中,还间接做了别人的武器。
风颂看向玫琳,传闻中她是位十分善良的魔药师,愿意救助平民甚至奴隶。
但她只是问了一句:“死透了?”
“全无可救之处,你没必要为此奔波一趟。”
如果先前戴维是为了罗宾长子能够顺利“自刎”,那如今又是为了什么事,要用百名骑兵坐镇,将她困在这里?
见玫琳的目光从骑兵的武器上扫过,戴维向她解释:“这些人不是为了威胁你,如今王廷时局动荡,他们是我亲自训练的护卫,我将他们作为赔罪礼送给你。”
送给她?
说是保护,实则不过是软禁。
但“王廷”两个字提醒了玫琳,她思考了一下其中利弊,收回权杖。
像个柔弱而娇羞的少女一样点点头,答应戴维:“好,明天公主号就会启程,我不上船。”
“玫琳,你的伤……”
“砰——”一声,戴维关心的话语被利落的关门声隔断。
关上门后,玫琳脸上少女般的娇俏消失,她撑着权杖走到风颂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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