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行艰难的维持着身体平衡,脚步沉重而缓慢,宛如负重的铁锁拖拽着他的步伐。汗珠自额头滚落,混合着痛苦的表情,他的脸上写满了忍耐。

决不能倒下,我一定要阻止师兄。

每一次迈步,他都能感觉到伤口深处肌肉的撕裂感,像是有什么锐利的物体在割扯着他的肉质。他尽量用左腿支撑身体,减轻右腿的负担,但即便如此,每一步的移动仍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摔倒。

一瘸一拐地穿出深林,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白幼平的面容。

我得告诉他这一切……

跨过农田,站在马路中央,视力模糊地辨识车辆,并成功将其拦截。

车主面对他这副模样,紧张地握紧方向盘,惊恐之下,既不敢下车也不愿开车。

路一行趴在车盖上,对车主急促地说:

“快,带我去警察局,找白……”

主内心斗争激烈,显然已涉入难以选择的困境。救援眼前的这位和尚,还是不救?

他紧紧抓住方向盘,最终决定从后座取出毛毯,将路一行紧紧包裹,小心翼翼地扶他进入后座。

接着,他拿起抹布,清理车盖上的血迹,重新坐回驾驶座。他可以清晰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痛苦呻吟的路一行,下定了决心,随后猛地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白幼平与夏芷刚步出警察局,走到门口时,便看到一辆小车急刹车停下,后面紧跟着两辆交警摩托。

“知道自首了?连闯红灯,超速行驶,无视交通法规……”

车主迅速打开车门,紧张地对白幼平和夏芷说:

“车,这里面有一个和尚,浑身都是血……”

听到“和尚”二字,白幼平不及听完便疾步冲向车后门,车门猛然拉开,映入眼帘的是昏迷不醒的路一行,毛毯上血迹斑斑。

撕心裂肺地大吼:

“为什么不把人送去医院!?”

“快,去医院!”

滴答……滴答……

白幼平双手捂着脸,坐在急救室的外面。夏芷十分冷静,正在与送路一行来的车主进行谈话。

“我是在大雾山区往高阳镇的路上遇到他的,他从田间穿过来,走到马路上拦住我的车,然后……”

白幼平面色凝重,走到车主面前,九十度鞠躬。

“抱歉,方才我情绪失控,对您失态了。”

“没事,没事,警官。我做个好事就行。”

白幼平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

为什么会伤这么重?路一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周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依然能隐约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提醒白幼平每一秒都是煎熬。

急诊室里的气氛紧张而沉重,时不时有医护人员匆匆走出,又匆匆走进,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专注和疲惫。

白幼平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想象着路一行此刻的模样,是不是还在痛苦地挣扎,是不是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白幼平不断地告诉自己要相信医生,要相信奇迹,但内心的恐惧却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四周的病人和家属或坐或卧,各有各的心事。有的低声哭泣,有的焦急地来回踱步,有的紧握双拳,一脸担忧。白幼平尽量不去打扰他们,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路一行的消息。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折磨着白幼平的神经。白幼平不敢离开,生怕错过医生的通知。

一名护士步出病房,询问在场人员:

“哪位是患者路一行的家属?”

“我是。”白幼平迅速回应,并向护士走近。

“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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