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打起来了!”

仪真匆匆走进房间,定逸师太与苏勤正相对而坐。

“毛毛躁躁的,好好说,哪里打起来了,谁与谁打起来了?”

仪真挨了训斥,只好端正姿容,“回师叔的话,现在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这城里已然乱起来了!”

定逸师太反而失去了从容淡定,一排桌案,挺身而起,“苏勤,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苏勤淡然坐着,没有一丝火气,“师叔,不要急躁,眼下打成一锅粥,敌我不分,我们去了也只能是扬汤止沸,丝毫无用,不如坐山观虎斗!”

定逸喝退了仪真,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紧紧盯着苏勤,“师侄,你给我说实话,这些事情,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师叔也太瞧得起我了,那梁元帝宝藏青史之中自有其事,又岂是我一个后生晚辈所能编造的!”

“说的也是,我恒山派虽然不能去夺财宝,但也不能让魔教得了去祸害苍生!”

苏勤摇摇头,示意定逸师太坐下,“师叔,你想的有些简单了,魔教数万人马,如此规模,难不成朝廷真的不担心他们造反吗?”

定逸眼睛圆睁,“你是说,朝廷对魔教早有默许,互有默契?”

“不只是魔教吧!”苏勤将茶水倾倒在桌案上,分成几堆。

“其一,少林武当,天下武林魁首,为何对魔教视而不见,任由五岳剑派出头做事,和魔教抗衡?”

“其二,嵩山派为何阴阳表里,各有一套,左师伯又为何甘心为少林驱策,对抗魔教?”

“其三,当今朝廷虽然积弊甚多,但未必就到了亡国的时候,为何对武林江湖如此宽纵?”

苏勤催动火焰掌,那三团水渍瞬间化作水蒸气,蒸发开去。

“师叔,这江湖上的水,依弟子来看,还真是深的很啊!”

定逸师太神情微楞,心中不断思索着苏勤今日所讲的三个问题。

“罢了,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和两位师姐都不擅长这些,便都由你做主吧!”

定逸师太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侧耳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厮杀声,神情凝重。

显然,苏勤的话,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那眼下这局势,我们该如何应对?”

“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这宝藏千年未有人发觉,又岂是等闲之人能居之!

师叔,我等不妨隔岸观火,做好应该做的,不碰不该碰的,管好自己,徐图壮大为好!”

说着,苏勤站起身,“想必嵩山派的令旗即刻便到,我们也不贪图财宝,只消选个冷清的方位去守,减少我们的损失,坐山观虎斗便是!”

定逸:“可我等毕竟同气连枝……”

夜风如同利器,刺透窗棂,悄然浮动。

苏勤的声音也一般的清冷:“师叔,莫不是忘了一个多月前,嵩山派做局陷害我四派的往事了?他们的行径,魔教众人都觉得新奇,您还觉得我们可以,和嵩山派,同气连枝吗?”

“那……”

“只要保持总的立场不错,其他的弟子认为,还是应当以我恒山派利益为重中之重,师叔没见这次其余三派,也都在明哲保身吗?”

“而且,师叔啊,左大师伯筹谋五岳并派也非一日,真叫他得了财宝,也不会分润给我恒山,只会助长他吞并四派的野心!”

定逸师太眼神连闪,想起了衡山派那缺了大大口德的金眼乌鸦,泰山派玉玑子那帮年长而无德的臭道士……

还有华山派令狐冲那几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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