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啊,时常听到有老师提起澜影传媒,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没成想这么年轻。”

“是,”黎桢回应:“宋总年轻有为。”

“年轻有为的人也是会冻死的,黎总让个路?”什么话?非得站门口说,进去不能说?

这寒冬腊月的风跟冰刀子似的削过来,她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跟人寒暄。

黎桢见她冻的跺了跺脚,没忍住笑出声儿,嘴不讨喜,但动作没停,脱了大衣披在她肩头。

“多穿点不犯法。”

“家穷!”

“买不起衣服也可以用别人的,我若是没记错,我的衣服宋总还没还我。”

季澜:.......还不了一点,都被季明宗烧了,她去问阎王爷要回来?

“不巧,掉了,”季澜面不改色撒谎:“黎总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会,”黎桢不按套路出牌,随即目光落在一侧的亲妈身上:“那件西装是我参加工作我母亲给我买的第一件西装,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季澜:...........她造孽了?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衣服被季明宗给烧了。

不对。

要造孽也是季明宗造孽。

不大的中庭里,被他们五人堵的严严实实的。

季澜脸上神情变化莫测,大概是与成长环境有关,从小没有亲妈,虽然未曾感受过在子女人生岔路口母亲送出去的东西分量有多重,但她知晓。

人这辈子,无非是活几个瞬间罢了。

能让黎桢这么清楚的记着这件西装的来历,于他而言,必然是极其有纪念意义的。

她眉头紧锁,在自责、难堪和小心翼翼间反复挣扎,

临了,鼓起勇气面对黎桢母亲:“阿姨..........”

啪!

林老师一巴掌抽在黎桢胳膊上,没好气的凶他:“一件衣服而已,掉了就掉了,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就是了。”

季澜吓得动了动肩膀。

“小澜,你别上心,这混子就是嘴皮子痒,”林老师一转头,凶神恶煞的目光瞬间收回,温柔可人的望着季澜,一脸亲切:“是来这儿吃饭吗?”

“约了系里的老师,”季澜如实回应。

“那你快去,让人久等了不好。”

季澜与之寒暄了两句,才上楼,临近包厢时回眸相望,与黎桢视线胶着在一起...........撕扯开。

“儿子,小澜有男朋友了吗?”

黎桢脑海中想起那冷厉肃杀的面孔,点了点头:“有。”

“那也没事儿,你们年轻人现在谈恋爱,分分合合的很正常,等她分手就是了。”

黎桢嘴角抽了抽,亲妈啊!这话以后可不能当着季董的面说,他怕自己活不久。

“您别瞎说,这跟咒人家有何区别?”

“区别大着!”林老师道:“咒人家是希望人家结婚生子,我不一样,我希望她谈恋爱就够了!”

女孩子,找了个不是良人的人结婚生子,是这世间最大的悲哀。

反之,谈恋爱成本就要小很多。

“老黎,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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